第59章 第五十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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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不知是被哪句话扰乱的心弦, 但这应该是她早就知道的。

只是她不敢相信,也没有底气相信——沈旷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心之所向。

“但……我、我还……”秦砚觉得气息不畅,心间跳动让话语断断续续。

堵在心间的不知为何物, 发酸发胀,仿佛她才是身体抱恙的那个。

“还没打算接纳我。”沈旷帮她说出了心中所想,低垂的眼眸中女子的身影犹然不定, 并未否认他的话。

那便是了。

让已决心离去的人回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已经不讨厌我了,是吗?” 沈旷抚上秦砚的脸颊, 那找不见自己心思的姑娘焦急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秦砚抬头望向他,不讨厌吗?

好像是的,似乎已经可以和沈旷正常的相处。

沈旷在那眼神中得到了答案,笑了笑,“不急, 至少到宫宴不是吗?”

他并不急切, 只希望秦砚能想清楚。

秦砚微微张开的唇又轻轻合上, 至少到宫宴,还要至少解决沈熙君的事情。

在这之前,她要确定自己的心意, 确定自己的真正所想。

“嗯。”秦砚撇开头躲了他的手掌, 但一瞬又反应过来,按着他的手贴向脸颊。

秦砚这突然反复的举动让沈旷不明所以,他的手掌还贴紧了一些, 只是眼睛的眨动越来越沉。

但秦砚赶紧探向他的额头, 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滚烫了?

“不行, 您还是先躺下。”秦砚不由分说按着沈旷直接歇下, 连晚膳都让换了方便吃的肉羹。

许是白日带着病忙碌, 此刻已经疲惫不堪,即便是铁人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更别说下午还来了一趟惊人的消息。

“先把药喝了。”秦砚端过康平送来的药,看着沈旷忽然叹了一声,“给您喂个药可费劲呢,嘴都撬不开。”

想要撬开昏睡中的沈旷还是有些不容易的,像是本能抗拒喝下药物一般。

沈旷看着那药,再看看秦砚,“那你怎么喂的?”

秦砚眼见着沈旷的眼神往下,落在了鼻翼下方的那处,顿时红了脸,“您想哪去了?!”

那、那不是话本里写的东西!正常人谁干得出来那事!

沈旷一本正经,“只是问问,没想说是那种。”

果然,那都是话本里骗人的,他没这个福分。

秦砚挑眉,转念之间又发觉一些怪念头,淡淡说道:“是康平。”

沈旷瞬时眼中化为惊恐,那高热都退了半分。

秦砚浅笑一声,说道:“他掰开您下巴,我灌的。”

沈旷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恢复平淡无常,端起药碗轻笑一声,顿了顿便一口饮下。

药汤奇苦,但他不觉这很难忍耐,除却高热带来的红热,面色无常。

但下一瞬口中塞进一颗沾满糖渍的蜜煎,推进的指尖在薄唇上轻划而过,仿佛蜻蜓点水一般溅起心中涟漪。

“以往不爱喝药,我兄长就会拿蜜煎糊弄我。”秦砚以为沈旷嫌药苦,所以不愿意喝。

沈旷咽下口中化成的糖水,解去了汤药的苦味,甚至让人迷恋那久违的甜意。

他盯着秦砚,眼前热气让人睁不开眼,“嗯。”

秦砚掖着被角,轻声说道:“有急事喊您起来,放心吧。”

沈旷就像真的放心了一般,很快陷入了沉睡。

秦砚盯着陷入沉睡的人,眉峰凌厉,这些年没有半分改变。

他入睡之后秦砚紧绷的心绪才放松下来,有空想想自己这杂乱如线团的心绪到底是怎样。

只是扯不到源头,甚至只能反复念着沈旷那句——“心之所悦若要说个理由,那便不是喜爱。”

那是她曾经写给别人的一句话,但沈旷为何会说的一字不差,她并不知道。

但她只能肯定,沈旷绝对不是那人。

思绪忍不住飘向远方,回忆中看不清身影的人,好似有些和沈旷重叠,但又被她迅速否认。

那时,秦将军府的姑娘整个秦关没有不认识的。

在秦关,秦家世代声望极高,秦家唯一的女儿留在城中百姓更是颇为照顾。

秦砚出门时总会碰上热络的乡亲,同她打着招呼,或是塞给她自己种的瓜果。

当她出门为人代写书信的时候乡亲们也愿意来找她写信,只是有一天来了一位从未见过的妇人,抱着幼童坐到了秦砚面前。

衣衫褴褛的妇人坐下来一阵哀愁,还有些紧张,秦砚听了一会才明白她是要向漠北寄信。

夫君阵亡,家徒四壁,而她在漠北她已然没有了田地,战士亲眷的抚恤金根本没见到半分。

当时被当作流民赶出漠北,承诺会给他们按时寄来,但从未见过。

“并非只有我一人如此……”妇人喃喃道,但转念又笑了笑,放下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铜板,“想必寄去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

秦砚托人探听了一番,逃难到秦关的不在少数,而朝廷发放的抚恤金根本没有到他们手上。

而长安,与漠北更像是各自为政一般,那抚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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