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回(2 / 3)
众人哗然,秦砚转身看向沈旷的眼神中欣喜万分,嘴角忍不住咧开,在灯火下扬着明媚的笑容。
刚“立了功”的沈旷也无心关注那瓷瓶,只想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
不过秦砚转而意识到是沈旷,还是前夫,又敛了敛嘴角,装作若无其事,不过是一个瓶子。
美好之物果然转瞬即逝,沈旷此刻明白了这个道理。
摊主哀叹万分,怎么今晚就碰上了这么个主儿,随手一扔就有了。
那瓶子递出去让他痛心一阵,但见沈旷又递出一个元宝,甚至还道了声谢。
沈旷将瓶子递给秦砚,那姑娘虽是板着脸,但还是接了过去,十分宝贝地看了好几眼。
“为何执着于这个瓶子?”沈旷不禁问,“摊主虽然利用人好于中奖的心态,但……”
她平常不是这种投机的人。
秦砚挑眉,她此前确实不会如此执着,只是玩上几次套个小物件。
“这是那本《北冥游记》的笔者画的瓶子,一套二十四瓶,我就差这一个了。”
“每个瓶子上都额外写了一段笔者游记。”秦砚转着瓶子,心心念念之物终于拿到了,自是欣喜。
沈旷了然,这是卖书还不够,还要卖点瓷瓶,也是有生意头脑。
但想起那《北冥游记》如今还放在自己的檀木盒中。
秦砚也想到了这事,抬眼问:“您那本书还没还呢。”
“过两日还给你。”沈旷心中记下一笔,应当让康平去寻一个一模一样的来,然后他又可以多一个机会去找她。
秦砚没答话,就算她说了也能被他诡辩回去。
“很喜欢游记?”沈旷忽然问,想找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嗯。”秦砚捧着瓷瓶,心中还是欢喜的,“喜欢听人讲讲故事,自己去不了的地方听一听见闻也是好的。”
“你日后也可以去。”沈旷见她说得艳羡,顺口接到,但只是有些后悔,像是要赶她走一样。
秦砚笑了笑,也是,就快走了。
“我也可以给你讲。”沈旷想起傅庭安的叮嘱,展示自己,那就展示展示。
秦砚倒是新奇,从没听沈旷讲故事之类的事,侧眼看他。
沈旷搜刮这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只可惜地方奇闻轶事没几个,都是朝上的奏章。
但他想了想,好似有一个能讲,温声说道:“从前有个将军,有个心悦之人。平常书信往来,但有一日心上人忽然给了他一封信,说不要再联络了。”
秦砚一怔,停住看他。
沈旷顿了顿,整理好自己的语句,缓缓说道:“后来那将军还是娶到了心上人,但是突然有一天,心上人骗他签下和离书,说和离吧……”
“您要讲这事,不如回去批奏。”秦砚立刻打断他。
秦砚听明白了,这是为了讲他俩和离的事胡编了个故事。
只是这不管是故事开头还是结尾,都好似在戳醒她。
她跟沈旷已经和离,再怎么样都是无意义的。
沈旷眼中一沉,静默半晌。
秦砚也没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默契的走完了长街。
秦砚看着满街热闹忽然有些不大舒服,或是因为沈旷,或是因为他胡编的故事。
两次都是一样的。
她曾与漠北的一位将士有过书信来往,只是那人太过于冷淡,甚至连什么是喜欢都要问她。
几十封信件来往,那人好似有点人气儿了。
也是她太容易动心,栽了两次还都是差不多的人。
只是她后来要去长安,赐下婚事,而对方也没见对她有多少喜欢。
也就当断则断,跟那人再无往来了。
而后来听说漠北战乱,她还托人去打探过,只是想知道那人是否安好。
但问了许多人,都说漠北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秦砚十分确信那人就在漠北军中,但得信却是在军中没有这么个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意思。
或病或伤,亡故了,找不见全尸了。
但这都是些往事,也不必再说。
沈旷还是送她回到了秦府,下了马车在门前沈旷好似还有话说,但秦砚决定先发制人。
“您待友人都这样?”秦砚盯着别处,淡淡地说道。
这一晚庙会再怎么骗自己,也不会看不出自己根本不想做友人,但她跟沈旷又没有可能。
那么按照她的习惯就是,当断则断,从不留情。
“你……你是不同的友人。”沈旷好似掂量了许久。
但秦砚十分果决,“我跟您做不了夫妻,也做不了友人。”
秦砚不可能回宫,也不想跟他这样纠缠不清。
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扰她心弦,难过的只有她而已。
“宫宴就当是弥补骗您签和离书的事,此外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沈旷愕然,但也是意料之中,只要靠近,秦砚必定会远离。
但不是完全没有路可走。
“不做夫妻,不做友人……也可以。”沈旷沉声说道:“那不如试试另一种。”
“?”秦砚还在纳闷,不做友人还有别的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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