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城听书(2 / 3)
招也可化作实招伤敌。”祁雪松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那男子接口道:“你姐姐方才那一剑,青城剑法中本无此招,乃是她料敌机先,后发先至,但本派剑法之间见招拆招,你若踏到‘无妄位’,使一招‘白云出岫’,攻他‘京门穴’,这一招就破了。”这话却是说给那女孩听的。女孩“哦”了一声,提剑试起那招“白云出岫”,自觉颇有心得。
那男子抬头看了看日头,道:“都已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梁浅来。”那青衣女子正待答话,只听那女孩笑道:“想必正在那拳打潘豹,脚踢辽军呢!”那男子一怔,道:“什么?”女孩笑道:“那自然是本朝杨家儿郎的事了。杨家将披肝沥胆,忠心不一,大师哥不晓得吗?”
那男子笑骂道:“那叫‘忠心不二’,跟你梁师哥学得些什么成语?我看你也没少跟你梁师哥出去鬼混。”祁雪松开玩笑道:“反正师妹将来是要嫁到梁家来的,多培养培养感情,那也值当。”女孩横了他一眼,拉起师姐衣袖撒娇道:“师姐,你瞧祁师哥乱嚼舌根!”
这男子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白字,那女子是他师妹,亦是他夫人,闺名唤作阮棠。二人虽年纪轻轻,却已执掌青城派八年之久。那女孩唤作苗淑月,原是庐州苗氏快剑掌上明珠,也拜在青城门下。
时值北宋嘉佑三年,阳春三月,前日成都城中微雨方过,正是花开烂漫、百芳争艳之时。杜工部有诗云:“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正描绘成都城中,万千姹紫嫣红。
北宋时不禁夜市,成都城中的夜市自是极盛,更设街灯桥灯,便百姓出行。适逢黄昏刚过,街道之上灯火通明,瓦舍勾栏、酒楼茶坊均来了生意,杂着笙歌燕舞之声,一派喧嚣繁荣。城南街道一处茶舍下,正坐着一群市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
只听两片梨花木板碰了两下,那老者放下茶碗,喝了几口热茶,润了润喉咙,道:“老朽方才说到,这杨老令公兵困两狼山,他单人独自顺小路往前走。走出不远,是座山坡,但听风鸣树吼、虎啸猿啼,见落叶凋零、寒虫倒挂,昏暗暗,阴沉沉,一片朦胧。老令公止住脚步,抬头一看,眼前闪出一座多年失修的古庙,坍塌倒坏,门前有匾,虽然金漆脱落,尚能认清字迹,令公近前一看,上写:‘苏武庙’。”
茶肆中有人道:“那是汉中郎将苏武!”说书先生一拍梨花木,竖起大拇指,笑道:“这位看官,是位行家。那苏武乃西汉年闯入,奉命出使匈奴被扣。匈奴贵族多方威胁诱降,苏武坚贞不屈。他牧羊在北海边,渴了饮雪,饿了吞毡。名标史册,为后人共仰。”
“老令公信步进庙,那殿宇不象样子了,苏武的神像虽然还在那儿站着,但泥金却掉了大半。令公冲他点点头,心里赞叹:苏武不愧为一代英雄!”
“令公看罢出庙,猛抬头,见有座残碑,五尺多高。开始没注意,后来,上边的大字把他吸引住了,上写:‘李陵碑’。令公用袍袖弹去浮土,仔细看看碑文。看官,可知道李陵是谁?”
那人摇了摇头,说书人笑道:“那李陵原为汉将,后来李陵与匈奴作战,战败被擒,最后却做了匈奴的将领。”此话一出,茶肆里顿时一阵喧闹,李陵他娘的名号千年未曾提过,却在这茶肆里名声大噪。
又听茶肆里一人道:“这李陵不是个东西,怎么还给他立碑?”说话的是一个少年,浓眉大眼,脸上稚气未消,怒气横生,自是不齿李陵之为。说书人道:“梁少爷说的极是,老令公亦是皱眉道:此等败类,怎么还给他树碑呢?此时,远处金鼓震天,号角长鸣,番兵番将又往里冲。番兵高喊:‘降者免死,高官厚禄。抓住杨继业,可加官晋爵呀!’老令公望望苏武庙,瞧瞧李陵碑,仰天大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学苏武,莫仿李陵。’说至此,杨老令公紧跑几步,一头便碰死在李陵碑前。可怜老令公:庙是苏武庙,碑是李陵碑。令公身丧此,何日裹尸归?一代英雄,死于他乡异地!”
他说一段,唱一段,只听得众市民无不咬牙切齿,茶肆里又纷纷骂起辽国番邦来。
说书先生又道:“众位看官,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那辽国番邦杀我大宋子民,坏我大宋江山,这报应迟早要来。只可惜,一来可恨我大宋官家不争气,其实大宋的兵将百姓加起来何止千万?见了辽兵铁蹄,纷纷逃之夭夭;二来可恨那儿皇帝石敬瑭,做了契丹狗贼的儿皇帝,将燕云十六州大好山河,拱手相让。恨不知:何时封狼胥,重得勒燕然?今日这书便说罢了,服侍众看官唱的这一段唱本,唤作《杨令公两狼碰碑》。众家若是喜欢,便请给个赏钱。”两块梨花木板一敲,便托出一张盘来。
却听茶肆里一人道:“且住,你方才说什么儿皇帝石什么汤,是什么人?”说书先生纠正道:“那是儿皇帝石敬瑭,做了契丹人的儿子,将燕云十六州做了礼物,送给了他老子番邦辽人。”那人道:“可否说详细些?”
说书人嗫喏道:“要老朽再说一段,本无不可,只是今日到时辰了,明日此时,老朽再给众家服侍。”那人道:“这一天时间等下来,比憋尿还难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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