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石二鸟(1 / 2)
“把他们抓起来,浸猪笼!”
“关到祠堂里,家法处置!”
“奸夫**!不得好死!”
群情激奋,杨氏此刻是真的慌了神,更有甚者,抓起一把烂泥就丢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打在杨氏的脸上。
“呵忒,让你四处勾搭男人,该,活该!”妇人们望着杨氏落魄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痛快。
白知武双拳紧握,眼中杀机毕露,钱伯崖对上这凌冽幽深的目光,瞬间一股凉意窜上背脊,故作镇定的呼喊道:“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给我钱某人一个面子,家丑不可外扬,哎!”
“还是钱老爷心善。”
“可不是嘛,不然人家挣得这么大的家业。”
“哎,可惜了钱季崖,多好的人啊,被这对奸夫**害了。”
“我可听说了,前些年……”
钱季崖的死早已经盖棺定论,自幼体弱多病,加上多年在外奔波,积劳成疾,风寒一染,没几日就撒手人寰了。捕风捉影的事多了,以讹传讹,一传十,十传百,妇人嘴碎,事实怎么样早就不重要了。
等村民散去后,钱伯崖朝着还在哭闹的钱贾使了个眼神,钱贾立马心领神会的站起身,脸上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反手将庭院的篱笆门带上。
“说说吧,这账怎么算?”说着,钱贾扬起肿得老高的脸颊。
“弟妹,不是大伯哥说你,四弟走了这么些年,你要改嫁我绝不拦着,可你偷汉子……哪怕避着点人呢,这又是何必呢?”钱伯崖怒其不争的叹息道。
道德的制高点站满了道貌岸人的伪君子。
杨氏泣不成声,满心的酸苦,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钱伯崖不再理会失魂落魄的杨氏,转而盯着琢磨不透的白知武。
三个月前,这毛头小子顺着村头的小溪飘来,被正在洗衣的杨氏捡着,好生照料了几日。起初白知武嘴里念叨着“影视城”,“真人秀”,“楚门的世界”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语,挨家挨户折腾了几日,才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建武十七年?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年号?”没有合适的去处,白知武索性心安理得的赖在杨寡妇家蹭吃蹭喝,杨氏性情温柔如水,除了担心自己会污辱了白知武的名声外,倒也没想着赶白知武走,反而觉着,这位行事乖张荒诞的少年有着别样的蓬勃朝气与真性情。
白知武刚来时穿的西服西裤早被杨氏洗净收了起来,现在这身是杨氏夫君生前最爱的长衫,得亏杨氏心灵手巧,改过之后勉强贴合白知武高瘦的身形。
钱伯崖望着熟悉的长衫,眼神离散,忽的皱起眉头道:“此事既往不咎,希望弟妹今后好自为之,你现如今的身份,还是我钱家过门的媳妇。”
“就这么走了?我这打算白挨了?”钱贾不明所以的跟在钱伯崖的身后,心里嘀咕道。
钱贾大院。
钱伯崖不耐烦的摆摆手,支走房内的杂役,只留下钱贾,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骂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生米煮成熟饭,免得夜长梦多,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钱贾缩着头,捂住自己肿胀的大脸,委屈道:“谁能想到那混小子突然间就回来了,你可不知道,杨氏的劲有多大,我费了好半天力气都没能得逞。”
钱伯崖气极反笑,一个妇人都摆不平,这么多年的混混无赖也是当到狗身上去了。
“今天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退下吧!”钱伯崖捂着隐隐作痛的脑门,随手丢了几两碎银子给钱贾,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一个豆腐磨坊能挣几个钱?谁能想到那杨氏竟是只会下金蛋的鸡!杨氏的豆腐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出了名,多少高墙大院和杨氏订了长期的买卖契约,食为先、云中客、锦玉食等首屈一指的酒楼甚至将杨氏的豆腐作为招聘菜再卖,摊位还没支起来,排队的食客就排了一条街那么长。
杨氏不能走!改嫁?做你的白日梦!
本来钱贾乘虚而入辱了杨氏的身子,自己这个大伯哥再出面当和事佬,既保全了钱家和杨氏的名声,又能将杨氏的豆腐磨坊牢牢掌握在钱家手里。一石二鸟的秒计,被钱贾给坏了好事,不对,是被那混小子给搅和了!
墨府。
小杂役捂着不明来路的竹筒找到孙大管家,孙大管家扫了一眼竹筒,望着上面的‘墨羽亲启’冷笑。“装神弄鬼,交给神机阁处理。”
“好勒。”小杂役接住孙大管家抛回的竹筒,向着墨家东北角那栋高大漆黑的奇怪建筑跑去。
“呦,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小扫帚算你小子运气好,昨夜刚研发出来的高浓度精酿酒,尝尝?”
小扫帚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摇头道:“不了,误了正事,听风楼的人起了没?”
神机阁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楼,其中位于西边的听风楼是专门负责情报收集整理鉴定。
“这时辰应该还没睡下,怎么?有大动静?”
“大动静哪轮得到我来走动,改日,改日我请你喝酒,我带上嘴,你带上酒。”小扫帚紧了紧握住竹筒的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其中的分量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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