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买烟还必须买馒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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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根一手拿着外卖包,一手抓着楼梯扶手。

按照记忆,在黑暗中往下走。

他不敢咳嗽,害怕看到那恐怖的黑影。

世界上的事情,越怕什么,来什么。

凌晨四点多了,正好是走肺经的时候,今天晚上还抽了很多烟。

咳嗽就像打嗝放屁一样,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本能。

蔡根才下了一层楼梯,就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越想抑制咳嗽发出来的声音,嗓子眼越是痒。

眼泪都憋出来了,也没抑制住。

索性就咳个痛快,声控灯又亮了起来。

蔡根从泪眼中看到,身边没有一个黑影。

身边是一群黑影,焦黑焦黑的影子,都在跟着他一起匆匆下楼。

由于下楼的速度都比蔡根快,都自动避开了他的身形,没有一个沾到蔡根的身体。

蔡根成了人流的礁石,遇到他,黑影像水流一样,自动分开。

他们看得见自己?他们能够感知自己?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这比从自己身体里穿过还要恐怖。

没有停下脚步,就像没有停下的咳嗽。

蔡根有点麻木了,机械的走着,随着人流走着。

下了多少层,蔡根也记不得了,就是那样走着,跟随着人流。

双腿已经酸痛,每走一步肌肉都是僵硬,不过还是继续下着楼梯无休止的走着,往下,再往下,就像要走到地底深处。

“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这无休止的走动,身边的黑影不见了。

“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铃声响到第三遍的时候。蔡根猛然惊醒,伸手掏出手机,是老婆,天啊,是老婆。

赶紧接通,对面传来老婆睡迷糊的声音。

“老根,你咋了?给我发微信,我起来上厕所才看见,你啥意思?

你是不是又喝多了?都说让你别喝那么多,你就是不听,自己在店里,没人管你了是吧?”

听着老婆越说越精神,有点要清醒的架势,蔡根也不好解释,赶紧说,

“老婆,没事,你继续睡吧,我骑电瓶车呢,外面冷,冻手。”

老婆一听,在骑电瓶车,就是在送餐,那就不是喝多了,于是又恢复了迷糊,懒洋洋说了句

“没事就好,你注意安全。我继续睡了。”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蔡根收起电话,一抬头,借着惨绿的灯光,看见一个血红的7字。

走了这么久,才到7楼吗?

但是这双腿的酸痛,僵硬的肌肉,提醒练过长跑的蔡根,最少要跑2公里才会有这种感觉。

结果自己才下了一层楼?

好像刚才已经咳嗽爽了,不想再咳嗽了,摸着黑往下走,借助安全出口惨绿的光线,一直往下走。那个绿光怎么会动?

像是两个绿色的小灯泡,跟自己隔着半段楼梯,。

自己下一层,那两个绿灯泡下一层。

自己站住不动,那两个绿色的小点也不动。

心战胜了恐惧。

忍不住咳嗽一声,想借助声控灯,看看那是什么?

灯亮了,那对小灯泡的主人,显现了身形,是一只大耗子,不过尾巴有点像松鼠,眼睛有点大。

那绿光就是从那大大的眼睛里发出来的。

没有看旁边的捕鼠器,只是盯着蔡根。

蔡根发现,已经到2楼了,还有一层,只剩下一层了。

克服了对大耗子的恐惧,继续下楼。

看蔡根下楼,大耗子也往下走,然后,就不见了。

蔡根也没有去寻找大耗子,推开楼梯门,迅速出来。

大厅还是那个大厅,保安还在沙发上打着呼噜,一切没有因为蔡根的经历有任何改变。

蔡根真是受够了,快速穿过大厅,进入旋转门,离开了宾馆。

骑上电瓶车就走,不过快速的走了10多米,车的速度降下来。

蔡根回头看了宾馆一眼,楼上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一个窗户点着灯,那每扇窗户的漆黑,都像是密密麻麻,焦黑的影子。

楼下大堂也是漆黑一片,只有一排射灯,照耀着红浪漫宾馆几个鲜红的大字,在很多黑影子中分外妖异,距离很远,依旧清晰。

扭回头,全力拧动电瓶车,车子往前冲了一下,后续力量不足,艰难的,缓慢的,要死不活的往前走,速度再也没有起来。刚才着急上楼,忘记关车灯了,这一去就是2个小时,零下20多度,电瓶老化严重,没电了。

蔡根,凌晨四点半,推着电瓶车,往店里走。

他也试图骑着走,不过没电的电瓶车,不像自行车,比推着走,还累。

路上扫大街的环卫工人已经出来了。

他们是值得敬佩的,不过据说都是外聘的。

拿着五分之一的工资,干着五倍的活。

公平吗?不公平吗?命苦吗?命不苦吗?

自己凌晨4点半,推着电瓶车,走在零下20多度的大街上。

公平吗?不公平吗?

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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