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难道要去殉情(1 / 2)

加入书签

傅钧霆很想说,掉进钱眼里的那位夫人,连自己是誰都没认出来。

一边说着自己死了相公,一边把自己当成三流小仙。那场面比他看过的那些人间唱的大戏还要精彩纷呈。

仙宫之外,烟云缭绕,搭着雪的翠石仙柏,更是染了几分冷意。

刚刚是踱步而出的傅钧霆,脚步微顿:“这些年来,我不在宗门之中。夫人身体中的那一丝血脉,可有……”

清泉闻言,脸色微变,压低了声音道:“仙君放心,自从夫人来到苍羽山之后,山上的阵法便融入了一丝真言,专门用以压制着夫人的血脉。”

唰啦唰啦,堆积的雪缓缓滑落,如同傅钧霆的回应。

洗心殿内,林雀阮收拾着行囊包裹,要准备跑路。

刚刚一回头,傅钧霆正抱了一床被褥,微眯了眼睛看着她。

“哇,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呢。”

傅钧霆道:“从你开始往你那包袱里面装第一件东西的时候,我就在这殿内了。而且我敲了门的,只是你自己太过全神贯注,未曾留意到我罢了。”

傅钧霆眯着眼,瞧了瞧放在林雀阮脚边的包袱。

“你这是……”

话虽留了半句,但就差把你要跑路吗?几个字直接放在脸上了。

林雀阮被戳中了心里的事儿,当即是面上一红,却还是硬撑着:“我准备明日去寻我相公”

“你的相公不是死了吗?”

“……”林雀阮一哆嗦,想起来自己刚刚在装可怜的时候,一不小心说自己相公已经死了。

呵呵干笑了两声:“他虽然已经死了,但在我的心中,他依然活着。”

“所以,你明天说要去找你相公,是要去殉情?”

林雀阮连连摆手:“那倒是也不必了。”

为什么这个小仙郎这么吓人啊……

明明死的是她的相公,怎么这个小仙郎脸色阴沉的,好像自己在咒他一般。

林雀阮赶忙做了伤心欲绝的模样,眼泪说来就来:“我的相公太爱我了,他渡劫被雷劈死的时候,专门与我说过。要我好好活下去,不然的话,他就是死,也死不瞑目的。”

薄薄的绢帕,带走眼角细细的泪痕,迷蒙的眸光之中,似乎都透着对亡夫的思念。

“我那么的深爱着我的夫君,我又怎么能够违背他的遗愿呢,你说是吧?”

傅钧霆极为捧场地点了点头。

深爱着他?

这一点他还真没看出来,反倒是那脚边鼓鼓囊囊的包裹,说明她对自己的钱财爱得情真意切。

林雀阮上前,一边拍着傅钧霆的肩膀,一边感慨着:“哎,小仙郎,我与夫君的爱意,你是不会懂的。说来,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傅钧霆。”

林雀阮连连点头:“哦,傅仙郎啊,那咱们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带你去取钱。等拿了钱之后,从此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再联系了好吗?”

说完,林雀阮像是兔子似的,抓起地上的那收拾好的包袱便是跳上了最侧边的床榻之上。

小手一撩拨,帘幔便是将整张床都给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够隐隐约约瞧见里面有个人影。

这个小财迷突然间这么乖巧,傅钧霆反倒是很难安下心来,誰又能知道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不过,他现如今却是很有时间陪着林雀阮闹腾,他也想要瞧瞧,自家的这位小娘子还能将这出戏如何地唱下去。

林雀阮将自己包裹在软被之中,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透过窗子看着夜幕一点点将苍羽山给笼罩下来。

手中攥着一张符纸,又满是期待地瞧着床幔顶上悬着的那颗珠子。

那颗珠子似乎就是她们凡间用来记录时辰的物件,当这颗珠子全部变成黑色的时候,便代表着一天完全度过。

她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今天,只要过了今天她就可以回家了。

今天,是她与那素未谋面的仙君大婚的第三年了。

那位传说中法力无边的仙君却从始至终都未露过面,好似从不知晓,有她这么一个人似的。

这么多年,她在宗门之中,除了吃睡之外。便一心钻研着,如何能够回到凡间,与爹娘团聚。

终于,她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一些痕迹。苍羽山的护宗大阵,使她无法走出苍羽山。

只要能够破掉这护山大阵无法继续运转,那么便是可以在阴月阴时阴刻,打破仙界与凡间的屏障,重回人间。

今日子时,便是那阴月阴时阴刻。她这三年间,一直持之以恒的卖掉了苍羽山各色灵宝,就是为了让苍羽山灵气匮乏,护山大阵难以维持。

一想到。她马上就可以回到人界,去见爹娘。心头便是按捺不住的高兴。

仰躺在床,盯着那颗逐渐被墨色浸染通透的珠子。

终于能够离开这个将她囚困了这么久的地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心尖反倒是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充斥着,她从桃花村嫁到这苍羽山,总觉得好似是黄粱一梦似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