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贵妃问道。
他怎么也没料到,永寿宫也会出现这附子粉。
就如皇上之前所说,永寿宫是孝昭皇后未封后之前的居所,在大钮祜禄氏被封为皇后移至坤宁宫后,永寿宫也就此封宫,直至钮祜禄贵妃进宫才重新归置启用,中间再没有其余嫔妃入住。
甚至连伺候的宫人都是伺候过孝昭皇后的班底,而里头宫女大多是镶黄旗下包衣,贵妃之父遏必隆就曾是镶黄旗的世管佐领,便是遏必隆如今去了,余威尚在,更何况钮祜禄氏一族也有其他人在佐领位上。
满族旗人规矩大,旗下包衣就好比家下奴才。出身包衣家庭,纵使他官至三品,当街见了闲散在家的旗人主子也是要下轿磕头拜见的,丝毫不敢有僭越之处。
就是这般都会出差错,教皇上又不得不重新再着重审视一次包衣世族这个群体。
可以说,宜妃宠盛权薄,翊坤宫出的披露皇上尚有准备,但是钮祜禄贵妃不同,她出身豪族,甫一入宫便是妃位,还有先皇后的恩泽庇佑,便是她不斗不争、安稳度日,也没人敢使手段在她这里。
偏偏永寿宫里也有这样造孽的东西,皇上是万万没想到的。这接连几日,可算是开了眼了。
方才若是没有太子在旁边打岔,皇上定是要疑心钮祜禄贵妃别有所图的,实是佟皇贵妃将乌雅氏揭露的太过彻底,他这几天不曾踏进后宫半步,就是因为看着对他撒娇扮痴的妃嫔,总是忍不住要怀疑其人在背地里是否就是另一番面孔,因而眼瞅着谁都是带着疑影的。
但当皇上听到钮祜禄贵妃明面上指责梁九功办事不力,实则是怀疑自己有包庇之嫌,一番话说的要遮不遮的,生怕别人听出不来似的。
这番笨拙的试探,叫皇上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只好强劝自己:看在钮祜禄氏双身子、又遭遇了这样的无妄之灾的份上,便不跟区区小女子计较了。
这般劝解之下,皇上方拿出海纳百川的雅量,就听钮祜禄贵妃道。
“臣妾能有什么好法子呢,若梁九功当真不值得信任,臣妾也只能求皇上予臣妾一个恩典。”
但见贵妃没有半分柔弱之态,皇上自己也侧坐着别扭,为防止时间久了腿麻,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末了还板了板腰,这才感觉慰贴。
“哦?什么恩典?”
“臣妾也不会使皇上犯难,便请皇上看在姐姐与臣妾殷勤侍奉、呕心沥血的份上,给臣妾拨一间慎刑司色色齐全的屋子就是了。”
前话还说的像句人话,皇上正要伸手去解脖子上的纽扣,却被贵妃的用词震惊到了,手指一滑提着纽扣珠子差点把自己噎死。
孝昭皇后是位贤内助,堪称天下妇女表率。贵妃虽与她一母同胞,性情相像,但是,实没有孝昭那般美好。殷勤侍奉皇上眼神从钮祜禄贵妃身上溜一圈,尚能冲算上,这个呕心沥血,套用在贵妃身上怎么看怎么不搭。
皇上好笑的摇摇头,只当贵妃又在说些气话,于是随口问道:“你要慎刑司的屋子做什么?怎么,咱们永寿宫的贵妃娘娘要做断案的青天大老爷不成?”
却听钮祜禄贵妃理所当然道:“是啊,这又有何不可?我们家的女儿养的磊落,最是见不得这样的阴私,既然无人可用,少不得臣妾充当一次。”
皇上:“”
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上一次。
“这不是胡闹吗!”皇上想发脾气,但又念在钮祜禄贵妃是双身子,也只能将脾气收干敛尽,颇有些苦口婆心的道:“慎刑司那等腌臜地方,哪里值当你这个主子去踏足呢?你便不爱惜你自己,也要顾忌肚子里的孩子,莫要胡闹了!”
皇上缓了一口气,又道:“对了,太医诊脉时怎么说?可需卧床静养保胎?”
钮祜禄贵妃听尽皇上的一席话,最后撇撇嘴,总觉得听他那口气是巴不得自己卧床静养,但可惜天不遂人愿呀,想到这里贵妃扬一扬眉,且道:“但凡药粉总有伤害的,更何况孕妇特别忌讳的附子呢,自然是有妨碍的。不过,幸而时间短,臣妾又自幼身体康健,没有弱症,只需喝几碗苦汁子就好了,但凡换了另一个人估摸着便没有这般幸运了。”
“还好、还好啊!”皇上听完也是松一口气,总归结果是好的,但为了防止钮祜禄贵妃尾巴翘上天,还是板着脸道:“便是如此也要有所顾忌,你也是有过经验的,前三月胎像不稳,最是紧要的,现在有梁九功在慎刑司紧盯着,你总能放心吧。”
钮祜禄贵妃顶着皇上的臭脸,斩钉截铁道:“这孩子命大,幸而有宜妃提醒才得以留下一条命,若臣妾就这样不管不问,将来如何面对她(他),如何有脸面做这个额娘?宜妃现如今是自顾不暇,臣妾倒还有些精力,正好能全了这番因果。臣妾正是为了这颗做额娘的心,才不得不持续关注着。”
皇上被这一番剖白震得哑口无言,钮祜禄贵妃虽然言语不曾提及,但这字字句句又何尝不是指责他这个阿玛不够称职!
皇上看着钮祜禄贵妃,头一次觉得:原来从没有认清过钮祜禄贵妃,仿佛这才是她的性子。
钮祜禄贵妃与孝昭皇后,从来都是不同的!
他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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