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郭莹华才不信是那两句话就可以伤皇贵妃如此之深,以至于立时晕厥。
她如今月份大,腰上吃不住劲儿,依靠自己并不能得以起身。
郭莹华抬起一条软绵藕臂,是要山茶扶起的意思,且皱眉关切道:“皇贵妃娘娘怎么会突然晕厥呢?太医怎么说?可要紧?”
山茶作势要扶,梁九功却不敢真教郭莹华起身——皇贵妃虽然尊贵,却没有贵过万岁爷,没见着万岁爷送赏赐时都不必教宜妃谢恩,可见对宜妃这一胎的看重。
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劳动宜妃,皇|嗣或是宜妃其中一位出了岔子,他的好日子就得到头了。
梁九功忙上前两步,张着手隔空作揖,急声道:“哎呦我的好娘娘嗳,奴才不经吓,您可千万别动弹!”
郭莹华才不信自己能吓着他。这位公公头上顶着的帽子用的是红顶,看着就比后面抬赏赐的高贵喜庆,一看就不是康熙随手指的太监,反而是有品级的官儿。再者说了,康熙前期朝堂的动荡多大的,又是擒鳌拜,又是平三藩的,这可都是亲历者,自己不过是抬了抬胳膊哪能吓着人家呀,这点儿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果然见郭莹华不再动作,没有再强求。梁九功因看见郭莹华听劝,心里头便松了口气,继续道:“因当时承乾宫来人回话显得很是匆慌,竟也没说清楚,奴才又被万岁爷指派给您送赏,是以并不知道皇贵妃娘娘现在的情形。”
郭莹华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么严重吗?
他略微抬头觑了觑郭莹华的神色,揣度着主子的心思,又补充道:“不过想来应该是没事的,您不必过于忧心。万岁爷还说一会儿便来看您呢。”
却见郭莹华摇头,不乏真切道:“承乾宫与翊坤宫一东一西,两宫相距甚远不说,日头眼看着就大了起来,虽是暮春也晒人得紧,很不必让皇上顶着太阳来走这一遭。再说本宫觉得今日已然好多了,翊坤宫这里有太医和山茶等人伺候,尽够了。”
她没敢说,康熙真来了估计不是来看她的,反而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再者说了,翊坤宫上下宫人此时都是有事情担在身上的,且没工夫伺候这位万岁爷呢。
可别坏了她的抓贼大计才是!
她现在看哪儿都觉得不对劲,像是身处盘丝洞里的唐僧,人人都想割块肉来尝尝。
梁九功只以为她忧心皇上奔波辛苦,就露出那种我们都懂的笑容来,说道:“娘娘心疼万岁爷辛苦,奴才定一字不落的禀给万岁爷知晓。”却只字不提是否会拦着万岁爷不往翊坤宫来。
康熙的心思,梁九功不说能摸着七成,也能摸着五成。他如何不知道皇上正踌躇着,来不了立马送东西来哄嗐!咱们皇上还年轻呢。看来宜妃娘娘也并未生气昨日皇上没来看她,今个儿的差事好做喽!
郭莹华唇角僵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笑了。梁九功根本就没与她建立起正常的沟通桥梁,实在是想的太多。
有梁九功在皇帝身边,真是皇帝的福气啊!
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干脆道:“想来公公还有差事要忙,本宫便不留你了。”
闻弦音知雅意,梁九功便躬身行礼告辞:“娘娘好生安养着,奴才告退!”
“山茶,替本宫送一送梁公公。”
山茶便比手作请态,引着梁九功一行出殿,临出宫门时眼疾手快的塞了个荷包过去:“公公慢走。”
梁九功笑眯眯的受了,自去承乾宫寻他正主子不提。
这边刚送走梁九功,又迎来了沈太医一行。
行礼问候不表,待沈太医把过脉,郭莹华便把自己的怀疑说了一遍,却婉转了很多:“本宫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自孕期伊始就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昨日纵是有干姜的缘故,只怕旁的地方也有差池,要劳太医再细细查查。”
沈太医一惊,忙拱手道:“娘娘考虑的极为周全,是臣疏忽了。”
如此山丹便带着沈太医去小厨房一一验过。
却别说,山栀看似莽撞实则粗中有细,她先是说娘娘丢了一枚三股绞丝金手镯,这会儿正预备赏人等着用,把当值的、不当值的都聚在一起,先是好言好语、再是恐吓的问了一遍,见无人承认,又指了四个相对清白安静的分了两拨,一波查现在手上戴的荷包里装的,一波查屋内种种。
竟还真揪出一人,正是小厨房的烧火宫女。
另一面,康熙甫一踏入承乾宫正殿,便见碎了一地瓷片无人收拾,而佟皇贵妃倚在软枕上默默流泪,忙问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表妹怎么样了?朕听说表妹今日去了翊坤宫,可是宜妃给你气受了,她那个人就是心直口快了些——”
佟皇贵妃见皇帝身影一惊,要欠身行礼却被已然撩袍坐在床沿上的皇帝抬手按肩给制止住了,她执起手中的绢帕沾了沾眼角,见皇帝越说越不像话,忙打断了:“却不是宜妃的缘故,她的性子臣妾一直是知道的,且她今次遭了大罪,心中的郁气还不知道要怎么发散呢只怕这回,待臣妾好转了,还是要去翊坤宫再次赔罪的,宜妃此遭全是受了臣妾牵连的缘故”
佟皇贵妃请皇帝屏退侍奉的宫人,说着说着再度哽咽,实在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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