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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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马离得很近,哪怕郁徵他们这边停了,几息过后双方走到了近前。

对面那男人戴了发冠,露出俊美而深刻的五官。

他脸偏窄,眼睛很深邃,嘴唇偏薄,比一般人略宽,显得他长相刚毅。

已经入秋,郁徵这边已经穿上了夹衣,男人铠甲下面穿的仍是夏衫。

透过他薄薄的长袖,郁徵能看见他结实有力的长臂。

郁徵与他对上目光时,朝他点了点头。

男人与郁徵对视片刻,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

这人的眼睛太厉害,如同藏了薄刀,人在他面前,被刮得□□裸。

郁徵与他对视,本能地感觉到不舒服,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直视回去,淡淡地看那男人一眼。

男人朝郁徵抱拳:“末将左行怀,见过殿下。”

郁徵没想到这位就是左行怀,眸中流露些许诧异,很快又觉得这是在意料之中。

他点头:“左将军。久仰。”

“末将一直在外,未能拜见殿下,殿下见谅。”

“左将军客气,军务要紧,理解。”

郁徵看了下天色,歉然道:“我们还有事,就此别过。将军有事,自去忙便是。”

“殿下且慢。末将上山,特为拜访殿下而来。殿下既然要回去,不若让末将的人为殿下开道?”

左行怀话并没有征求郁徵意见的意思,朝手底下人做了个手势。

他手下人训练有素地在前面引路,有一部分人则走在后面为他们断后。

郁徵完全来不及拒绝。

左行怀做了个手势:“殿下请。”

郁徵看了他一眼,抬腿往前走。

下了石阶,郡王府的马车等在路边。

左行怀另置了兵马在此处。

两方人下来,左行怀的人很快跑到前面牵马驾车,与郡王府的人汇成一路。

郡王府的人看向郁徵。

郁徵道:“走吧。”

郁徵要上马车。

左行怀站在马车前,亲手要扶他上马车。

郁徵侧身微微避开,自己上了马车,左行怀的目光在他玉白纤长的脖颈上顿了一下。

左行怀骑了高头大马,伴驾在侧。

到达郡王府时,左行怀要扶郁徵下马车,看过郡王府的景象。

左行怀俯视下面的院子,目光又落到郁徵身上。

郁徵邀请左行怀进去喝茶:“不知将军找我何事?”

“叫官称太生疏,殿下若不嫌弃,直呼我名字便成。”

“这也太失礼了。”郁徵略过这个话题,问,“将军找我何事?”

左行怀没在称呼上纠结,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末将此次找殿下,是为粮草的事。”

“粮草?”郁徵似笑非笑,“将军先前不是特地令手下将粮草送还郡王府么?还说夏南军用不着这么好的粮草。”

左行怀手底下的人送回粮草时,说银子不必退。

郁徵只认无功不受禄,还是足额将银子退了回去。

总而言之,粮草运上运下折腾了一通,郡王府反而损失了一部分银子。

郁徵的冷言直接扔到了左行怀脸上。

左行怀却面色不变,站起来行了个礼:“末将失察,还望殿下恕罪。”

他道歉如此干脆,郁徵剩下的话扔不出去了,顿了顿:“将军言重。”

左行怀道:“末将在军中十数年,还未见过比殿下府中更好的粮草,末将想向殿下再订一批,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我也想与将军做生意,可惜郡王府的粮草已经全卖出去了。”

“殿下可是对之前的事还有芥蒂?”

“真没有。纵使真有,难不成小小一个郡王府,还能凑够十万大军要的粮草?将军也太高看我了。”

两人对视。

郁徵以为左行怀会生气,不想左行怀的面容很平静,眼里甚至有淡淡的兴味,看他看得很专注。

郁徵莫名打了个激灵,率先转开目光:“我们已经给来买粮草的百姓发了种子,明年应当会有不少百姓种青粮粮草,将军若是感兴趣,不妨明年再向百姓买。”

“郡王府散了种子给百姓种么?”

“不完全是散,也卖一部分。若是百姓能种成,将军下半年便能用上这种粮草了。”

整个邑涞郡,与郁徵不对付的唯有郡守。

若是百姓种不成,也是郡守叫他们种不成。

左行怀:“有殿下在,百姓自然能种成。”

郁徵抬眼。

左行怀端起茶杯,脸上无任何异色。

郁徵收回目光:“那就明年才知道了,天色已晚,怕霜浓马滑,就不留将军用饭了,将军还是早些回去罢。”

左行怀站起来:“末将下回再来拜访殿下。”

郁徵坐在椅子上,示意伯楹上来。

伯楹托着一个木匣子上前来。

郁徵接过木匣子,往左行怀胸前一递:“粮草没有了,这是府中特产青粮米,将军若不嫌弃,带回去尝尝。”

左行怀双手接过:“末将谢过殿下。”

纪衡约送左行怀出去。

左行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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