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好好的出门踏青变成了跳大神。
妇人是这村子里的闲散人家,家中只有她一人,乡下人家平日里养些鸡鸭,种些小菜也就罢了,自认平日里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可是前段时间每到入夜子时,她床上总是站着一白衣飘飘的影子,妇人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却能感觉到有人就在床头坐着,那鬼影兴致浓时,有时还拍了拍妇人用来遮挡的被子。
那个时候虫鸣鸟叫声都停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犹为清晰,那一下仿佛拍到了妇人的天灵盖,顿时四肢百骸都流淌着冷气,妇人的心跳都快要停止那样的恐惧,直到天亮鸡鸣响起,妇人掀开被子一看,没有人影,被子上却留下一个鲜红的手印,仿佛刚刚印上去似的,随着妇人的动作血迹斑驳的留下来。
书院里的学生们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他们从小父母爱护,不信鬼神之说,山上风凉,新奇刺激占了上风,几个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菜地里站了半晌,最后跟着妇人下山,决定要去看看那个总是在子时出现的人影。
跟着妇人走在下山的小路上,七拐八绕的,看见了稀疏错落的小农屋。
刚刚妇人偏头不理白杏儿的场景还在眼前,顾溶月跟在众人身后不太乐意,这个妇人又没礼貌还不领情,她一路上都沉着脸:“我们为什么要去别人家里。”
妇人面上一白,当着听不见,她实在是太害怕了,不然也不会在没人的菜地里喝农药自杀。
妇人的家在村落的最后面,一路上遇到三两的行人,应当是相识,林观白看着行人看着妇人顿了顿,又当没看见一样把目光移到别处去。
老旧的平房,堂屋的大门掉了漆,旁边的屋檐下还结着蜘蛛网,门口的一大块空地上面全部都是树叶子,实在是很久没有打扫了。
妇人打开门,从里面拿了几个小板凳出来:“你们,你们坐,我去给你做饭。”
农家菜简单,妇人许是觉得人家不好意思,蒸了一大锅白米饭,炒了一个蒜苗腊肉,煮了几节香肠,再捏了一大箩筐玉米面窝窝头,配上几碟素菜,虽然不是什么精致的菜式,但胜在什么都是自家的,用料足,吃起来很香。
“姐姐,吃肉,”顾溶月坐在小凳子上面,清丽的小脸还是有点不太开心,白杏儿给她碗里夹腊肉还有香肠:“好吃吗?”
腊肉是妇人自己腌制好熏的,香肠也是自己灌的,顾溶月咬了腊肉一口,咸香软糯,不像街上买回来的腊肉都是硬得不行,像个千年的老梆子树。
“好吃。”顾溶月舔了舔,把嘴边的油舔了下去。
“你们吃,多吃一点,”妇人沐浴完换了一件衣服,做饭的围裙还在腰上没解下来,她擦了一把手,把边上的窝头放在中间让他们拿:“把菜放在窝窝头里面,一口咬下去,那样也好吃,你们试试。”
顾溶月沉默的拿了一个窝窝头在手上,小声说:“多谢。”
“那有什么的,你们小孩子多吃一点,”妇人这下轻松一点,笑着劝他们多吃:“不够锅里还有。”
这样一大桌子菜也够了,徐新安不怎么客气,到哪都是自来熟,吃得满嘴冒油环视屋里一圈:“伯母您是一个人在家吗?”
“啊,嗯,我一个人。”妇人有点不自然的搓了搓手。
“伯父不在家吗?您的子女呢?都成家立业了?”妇人这个年龄看着不像是未婚没有子女的,林净深往屋里看了看,没看见有男人的鞋或是用的烟斗,一点小姑娘喜欢的胭脂水粉类的小玩意,或者是颜色秀丽的小帕子也没有,看着像是独居。
“没有,没有,”妇人搓着手,在自己家里显得有些局促:“就我一个人住。”
“……哦。”
不知道说什么。
吃完了饭,妇人灵活的把碗收拾好拿去洗干净,又说要去给他们铺床,手脚麻利,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偏房是一个小木屋,妇人一个人住东西也少,收拾出来在地上铺上厚厚的被子也不湿,隔间还有一扇门,推过来刚好男孩女孩分开,倒也睡得下。
妇人在擦地铺被子,林观白和林净深就在屋子里四处查看,窗框上生着锈,很艰难生涩的才能给它推开,还有难听的嘎吱声。
妇人说每到晚上子时那人影就会出现,这屋子里四处不透风,想来也只有窗户可以进出,想要知道发生什么事,这间屋子里晚上一定要留人的,女孩子胆子小,不能留在屋里。
林净深和林观白把目光移到徐新安身上,地铺已经打好了,这厮这抱着个枕头恬不知耻的要求睡在里面的隔间,让两个女孩子睡在外面,顾溶月气得翻了好几个白眼,把枕头丢给他让他闭嘴。
“……”
妇人睡觉的里屋里有间柜子,在床的对面,把衣服都拿出来空间很大,徐新安把柜门掩上之前,神情严肃的对柜子里的二人说:“保重,有什么事就说,兄弟会冲出来救你们的。”
林观白漠然的看着他,林净深让他感觉关上门滚。
“好勒!”不用自己守在柜子里,徐新安很痛快的把两扇柜门和上了。
柜子关上一点亮都没有,林观白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正要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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