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旧怨（2 / 2）

拖着带下去，“拽着我，拽着我！”

湘山虽不是崇山峻岭，但这陡崖下面石碎石嶙峋，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如果顾颜欢放手，他会摔下山的。

“放手！”

慕南矜盯着空中的粉尘，挣开她又要往前扑，整个人几乎摔下，顾颜欢不顾一切地扑到他身上，牢牢地抱住他，大声地道，“没用了！你抓不到了！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掉下来的！”

别再做徒劳无功的事了。

没用了。

真的没用了。

这个时候跟着慕南矜来的许巍和随行的庄明薇他们也来了，顺势将慕南矜死死地拽住，慕南矜却还没回神，他只是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抹空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骨灰如同粉尘一样飘在空中，一缕一缕随风消散。

没了。

都没了。

他忽然笑起来，眼泪倏然落下，身体慢慢沉下去，顾颜欢根本抱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跪倒在地上。

似哭似笑。

情绪悲恸到了极点。

许巍想去拉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颤抖的双手死死地抱住头，一双眼直直盯着那些消散在半空中的粉末，撕心裂肺地吼出来声，“啊——”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母亲已经走了，十几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顾颜欢的心像被一瞬间碾碎，她蹲下来，伸手去擦他脸上的眼泪，指尖刚拭去，眼泪又掉落下来，滚烫地落在她的指尖。

“是谁？是谁做的？”

他跪在那里问，声音颤抖，却极为狠厉。

白院长在庄明薇的搀扶下走向顾夫人，保镖们见来势不妙纷纷挡住顾夫人身旁。

顾夫人却径自走出来，对上了愤怒不已的白院长，她拿着丝帕将手上的骨灰轻轻拭去，交给白院长。

“多年不见了，湘兰院长。”

顾夫人的身影很平静，平静到近乎诡异。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清瑶死了这么多年还不让她安宁？”

白院长接过包好的丝帕，哭得不能自已，顾夫人却目光暗沉地解释道：“此事非我所为，时到今日，我也才知道她已经去了这么多年，还葬在此地。”

白院长看着她平静的神情，想起当年的往事，恨声道：“不过只过了二十四年，我并非七老八十，也不会忘记当年颜小姐做下的事。”

她指着顾夫人，转头对慕南矜大声道：“小矜，你给我看清楚，这个女人，也是害死你母亲害苦你们母子的仇人。

当年你母亲刚刚生下你，因为未婚生子惹得人非议，本来就已经终日惶惶难安，这位颜小姐又派人过来刺激她，逼的你母亲当日就带着你出走，从此再也没能回来过。

没有她，你母亲未必会落得那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