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决定（1 / 2）

顾颜欢这几天来回在颜家和公司之间奔波，她调动了一切能调动的力量和关系，去查那个号码那些人的来源。

沐川和他们失去了联系，能救洛洛潇潇的药在他手中，外祖父母病重愈深，所有的一切，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了。

人在低谷的时候，往往会失落，会失去对信念的坚守，可卫陵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任何的颓废，自那天晚上以后，她所有的脆弱都被掩藏在那美丽优雅的外表下，剩下的只是像一池湖水那样的沉静。

卫陵为了那罕见离奇的，能催化两位老人家身体痼疾的病毒，可谓是耗尽了心力，他行动不便，但触手可及的地方，顾颜欢总会出其不意地出现。

他研究病毒，分析病例，研制解药，她就查看各种资料，动用关系网，和祁风寒澈以及总部联络，她做事周到，从不打扰他。

他忙得日夜不分，她就守在他身边日夜不分，一盏清茶，一杯咖啡，两个平日里永远似乎不能和睦相处的人，却在这一刻，有了惺惺相惜的陪伴。

第四天的晚上，顾颜欢看着眼圈乌青神情疲惫的卫陵，第十五次劝他去休息。

“就差一点，再有一点，也许就有突破了！”卫陵刚刚结束和专家的套路，这几天来他做的一切顾颜欢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他真的尽力了。

她也知道，她真的赌不起了。

今天下午，他们终于确认了沐川在f国被神秘组织劫持的消息，那个神秘人还给她发了沐川的照片。

一张昏迷不醒的照片。

她已经通知寒澈祁风联系地下公寓的景钰前去救援，可是她自己都清楚，她等不了那么久了，她也没时间去等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今都在那个人的监视之下。

冬天的夜总是有呼啸的寒风，卫陵不喜暖气，总要给窗子透一个口子，让自己吹些风保持最高度的清醒。

明亮的灯光勾勒出他那张疲惫俊美的面容，除去唰唰的声音外，整个房间都格外安静，卫陵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研究之中，不期然却有一只雪白柔荑的手拦住他的动作。

“休息一下吧，我们聊聊天。”

她的声音飘渺地像是冬夜的凉风，轻轻拂过他的心间，他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动作，这些天他们心中确实积攒了太多心事。

她需要一个倾听者，他亦是。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在湖边钓鱼，沐川把我介绍给你，还说我们是同院同一个导师的校友，按理说我该称你一句师兄。”

“我当时除了师兄，从没开口过，师兄让我来帮你，我不过是对疑难杂症起了兴趣，也不喜欢和外人沟通，师兄说我像个自闭症儿童。”

回忆起往事，卫陵难得笑得开怀。

“沐川哥告诉我，你是个医学界的不世天才，叫我一定要好好地和你搞好关系，我想着一定要多个朋友，于是想尽办法逗你开口，把你的钓鱼竿换了，浇花的水壶被我藏了起来，又送了新的给你赔罪，每天在你面前神神叨叨的，总算把你逼的开了口。”

顾颜欢也想起那时的时光，她当时的日子不算好过，但好在也有一点点平凡里的不普通。

“我还记得，你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滚开。”她莞尔一笑，当时的卫陵桀骜又冷酷，像个狮子一样守护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连一向交好的沐川都不敢多惹，偏只有她，最爱在他面前晃悠。

“我后来还嫌弃你多话，说你每天都想尽办法地逗别人开心，总是忘了自己不曾真正开心过。

事事周到，处处体贴，却都是装的一个好样子，实际上满腹算计，一肚子坏水。”

卫陵出身大族，是家族嫡系，天赋才华，心高气傲，从出生到长成，都被人捧得不可一世，身边没多少朋友，只有为利益名誉而来的簇拥者。

他最讨厌那些面上一套背里一套，口蜜腹剑，精明能干，算计地别人掏心掏肺，自己却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最开始他以为自己师兄特别称赞的这个小姑娘是个聒噪的人，后来又以为她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上位者。

直到亲眼见证她为了救亲人不顾一切，为了爱情受尽折磨，为了孩子撕心裂肺，日日夜夜不得安心。

他见过她由一个有些鄙视崇神者的人，变成在雪地里一跪三磕头为孩子祈求上天保佑的母亲，他见过她费尽心思去求药，抱着幼小的孩子泪如雨下，那样一个坚强的女人，却也有着最柔软的心肠。

那是一个母亲，一个妹妹，一个女儿最真诚最温柔的心思，也是全天下普通人最真实的心思。

除此以外，他也清楚这个出身优越的千金小姐，为什么选择和他的师兄那样，为了同伴出生入死。

她一开始是他看不透的人，后来成了他认服的人，她有一个孤独的灵魂，却也是不屈的灵魂。

“你记得吗，我曾经和你因为狮子和老虎还吵了一架？”顾颜欢看着天空中不甚明亮的几颗星子突然道，卫陵却有些猝不及防，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话题。

“记得，我说我喜欢老虎，你说你喜欢狮子，我非要和你争论哪个是猫科之王，你不想和我吵，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