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黑暗逃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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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忍,他只能等。

可是他终究无法抑制因为眼睁睁看着母亲那样眼神的心疼,他悄悄跟上去,黄金台上的套房是单独的,那个男人叫开了所有守卫。

他跟在身后屏气凝神,在外面窗边垫着脚爬上去往里看,只是那痛彻心扉的一幕,却成了他过往十几年挥之不去的痛苦。

那个看起来衣冠楚楚的男人,撕扯着他可怜母亲的衣服,饥渴地在她身上寻找着快感,她躲,他就拿着皮带抽她,抽得她衣服都烂了,浑身没有遮蔽的地方,她拼命地往角落里躲,皮带烂了,他就用鞭子打。

口中还念念有词,他像是陷入了癫狂,忽然从口袋里抽出一叠的钞票洒在她面前,她忽然就不躲了,趴在地上捡起钱,皮带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抽得皮开肉绽。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只顾着捡钱,将皱巴巴的钞票用她那双纤细漂亮的手一点点抚平。

“……”

而她的孩子站在窗外,就这么看着,一直看着,身体突然变得很重,重得他摔在地上,头磕到下来,血从短发下淌出来。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听着里边的抽打声,一声一声的biao子,贱人,心里的恨突然变得很凉很凉。

血是怎么也流不光的,他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没有一点星光,就如同他和母亲的命运一样,黑暗地漫无边际。

那一次,他记住了那个客人的脸,经年不忘。

开始慢慢懂得,权势地位带来的荣耀,可是肆意左右摆布别人的命运,美色,尊严,乃至是性命。

后来,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极端,不再像从前那样尽力讨好着那些比他等级更高的人,而是一身刺地混迹岛上的下层人。

他的个性越来越急躁,那些虚假的表象被他轻而易举地撕裂,他开始骗钱,开始偷钱,一张嘴皮子,一副好面容,黄金台里的许多客人好几次都被他得手。

只是也有被发现的时候,终于有一次他被执行监管的黑胡子大叔抓到,当场就把他打得死去活来,任凭慕清瑶如何求情也无济于事,他被扔到小岛港口去做苦力。

那一年,他十一岁,就已经和许多大人一起做工了,他们就像是烈日鞭子下驱使的牛马,任凭风吹雨打,为主人效力。

港口上的每个人都是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因为一旦被贬到这里,就意味着成为风岛上最低阶的奴隶。

但慕南矜却并不难过,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住在黄金台附近,在岛屿最繁华的中心,因为重重的护卫,他和母亲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他是故意的,故意惹怒黑胡子管理员,被赶到这里,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港口看守的头目每年都会偷运贩卖人口和商品来牟取利润,只要给足了钱,能有一两次出去的机会未尝不可。

他开始卖力做工,开始结交头目,他不过十一岁,个子却已经和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一样高,而且力气大,说话机灵,人又长得好,头目很喜欢他,他也投其所好,很快就取得他的信任。

风岛上用人,是不看年龄出身的,因为这里所有的人基本上都来自外面社会的最底层,这里给所有人入门的经验就是,不择手段地往上爬,爬到所有人都仰望的位置上。

慢慢地,慕南矜开始接手一些头目私下里的营生,他聪明,写的一手好字,记账算术也不在话下,比岛上那些从没接受过教育的人强上许多。

计划一直都很顺利,慕清瑶不忙的时候会不顾禁令偷偷在天黑了以后跑出来见儿子,给他带些旧衣服和省下来的肉汤。

她从不埋怨儿子的所作所为,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只有在看到儿子的时候,才有光。

同时她也不不忘给儿子带来一些书籍课本,慕南矜没上过学,但他天资聪颖,一教就会,一点就通。

慕清瑶教他的东西他都能融会贯通,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赞同妈妈告诉他的人性本善,不要以弱欺小,以强凌弱。

这世上永远都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罢了,有钱有势的人可以肆意摆弄别人的人生,良善之人?

良善之人又如何?

还不是只能被人欺辱,无力反击。

当慕南矜兴致勃勃地告诉母亲他通港口的头目又贩卖了几批货物,再等等他们就可以借机离开这里了,他手里有头目做事的证据拿捏着,他不会不愿意放他们离开的。

他说得高兴,慕清瑶却第一次那样冷静地看着他,双眸含泪,语气却平淡地问他那匹货是什么?

他一向信赖母亲,一五一十把什么都说了,可是一向柔弱又坚强的慕清瑶,第一次甩给了他一巴掌,打地他右半边脸红了一片。

他怔愣着对上母亲泪眼朦胧的双眼,有些许不解,她哭着教训他,她当初给他取名叫南矜,取自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是期望他做一个傲骨铮铮的君子。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遇到什么样的境况,都不要为了不达目的不择手段,都不要把自己拖入欲望的深渊。

她崩溃地大哭,扳着儿子日渐宽阔的肩膀,对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你不能这样,孩子,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我知道这世上人心丑陋,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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