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幸人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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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矜沉在梦中不愿意醒来,反反复复呼唤着一个名字,顾颜欢半夜迷迷瞪瞪惊醒,听到他在一声又一声地唤:“妈妈,妈妈,不要,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 ”

他昏迷了许久,声音有些哑,点点地撕扯着人心,顾颜欢凑过耳朵去听,面上的红晕一点点褪去,只余下黯然伤神的苍白。

昏迷中的人终于醒来,却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他仿佛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全是过往的悲欢,那些痛彻心扉又无能为力的哀伤。

趴在他床边的人,面色苍白,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守着他,见他醒来才缓缓地坐起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温度不烫这才常常地舒了一口气。

慕南矜的意识还留在密林里,他捂着额头有些想不起来昏迷中发生的事情。

“我们这是回来了?”

顾颜欢握住他的手,他刚刚发了烧这会降下来之后,手又冰冰凉凉地,她搓着他的手,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应下:

“嗯,我把你带回来了。”

带回来,慕南矜走过密林的路,知道她短短几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意思。

他凝视着那双澄澈的眸子,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心疼,顾颜欢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慢慢喝了,眼神却没离开她分毫。

顾颜欢似乎能从他的眼睛感受到什么,只是轻描淡写道:“我没怎么累着,有它帮我。”

慕南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蓦然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老虎,正趴在她脚边安静地沉睡着,他也是猛然吓了一跳,但是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顾颜欢有些不解:“你不怕吗?”

对方只是微微笑着:“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顾颜欢哂笑,她不怕是因为她知道并确定安娜不会伤人,也帮过她。

但是慕南矜一直昏迷着,什么都不清楚,怔然间看到这么大一只老虎,居然也不怕,她的思绪有些恍惚,仿佛想到了什么。

慕南矜却只是凝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一双明亮又深沉的眸子满满都是眼前人的倒影。

顾颜欢很快回过神来,同他讲了遇见安娜的来龙去脉,她讲得很详细,称这一场相遇是奇遇,她救了安娜,安娜也救了他们。

慕南矜只是带着笑意听着她说,听她把整件事说得惟妙惟肖,听她在字里行间都流露出轻松和圆满。

她带回了花,带回了他,她没有放弃他,她还交了一个老虎朋友。

“等我们回去了,我就把安娜托付给我的一个朋友,他有家野生动物园,他一定能把安娜照顾好。”

她仿佛很喜欢趴在她脚边睡觉地这只母虎,总是抚摸着它并不柔软的皮毛微微笑着,她的脸上是温柔而绵长的笑意,仿佛那些经年的压抑都在一顺之间一扫而尽。

他凝视着她的容颜,抬起细长白皙的手,抚上了她的面孔,带着贪恋、带着深情、带着小心翼翼,缓缓地、轻轻地、一寸一寸的用指尖划过她面颊的每一个地方。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要把她这幅早已经镂刻在骨血里的模样,再反复深刻的记住一遍。

他其实很高兴能为她做些什么,很高兴在那样境地里能彼此依靠,生死与共。

他的唇角,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惨然笑意,过了片刻,他就将手决然快速的从她脸上抽离。

顾颜欢有些讶异,看着他并不正常的脸色有些担心:“你刚刚做了噩梦吗?梦到了什么,现在有没有好些。”

慕南矜看着这张依然美丽娇艳的容颜,慢慢地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她们都是一样的倾城绝色,一样的骄傲固执,但是命运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出身优越,金尊玉贵的财阀千金。

一个却是从天堂跌到地狱,一辈子都在苦苦挣扎的那个可怜人。

他垂下了眼睑,声音低哑,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淡淡道:“我的母亲,我的出身,你应该都知道吧。”

那些不堪,那些难以理解的伤痛,那些曾经被你厌恶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吧。

顾颜欢伸出来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颤着收了回来,她面上的笑意渐渐凝固:“都知道了。”良久后,她才慢慢道:“那些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慕阿姨的错。”

慕南矜突然抬起头对上她平淡的眉目,仔细地注视着那张不动声色的面容,并没有从她面上看出任何异样。

那些可能出现的,厌恶,嫌弃,批判,以及漠然。

没有,一点也没有,甚至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怜悯,也没有。

她只是温柔地浅笑着,抚摸着脚边母虎的毛发,轻轻道:“过去的那些事,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或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她歪着头,神色安静:“我可以。”

如果你愿意把心里的秘密分享给我,如果我可以值得被你相信,我愿意陪你一起分担一些痛苦,哪怕,只是其中微小的一部分。

慕南矜沉默了,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突然有些不敢对视,那些沉痛的过往,除了苏柏深,这些年他从没有同任何人分担过。

不知过了多久,顾颜欢才听到他的声音,很低沉又很清亮的声音。

他在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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