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探寻旧事（1 / 2）

顾颜欢轻声慢步地来到了顾老夫人房间前，顾老夫人卧病在床已有一月，顾家主忙于公务，只剩下莫婶陪伴在侧。

顾颜欢敲了敲门，顾老夫人应了一声，她才进来，五年时光，颜老夫人都被岁月摧残地失了许多精气神，更何况是心中背负着许多心思的顾老夫人。

顾颜欢看着从小教养自己长大的祖母，她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银发，苍老的面容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威严庄重，只是半倚靠在床头，竟也不失昔年的气质。

那一双极为凌厉的明眸，看到了多年未见的孙女，也只是淡淡一瞥，随即冷冷道：“舍得回来看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莫婶闻言端着药的手也是一抖，老夫人这些年的脾气越发古怪，却也不至于这样同大小姐说话。

顾颜欢微微一笑，只是轻声同莫婶问好接过药碗，她刚刚服侍过颜老夫人喝药，如今服侍祖母，也算是是得心应手。

“祖母先喝完药，才有精气神教训我。”

顾老夫人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脸，却并未依言，只是将头撇过去，伸手打翻药碗，药汤撒了顾颜欢一身，热气腾腾的水汽烫红了她的手，一片白皙的肌肤通红。

莫婶更是大惊，却根本来不及阻止顾老夫人的动作，只是心疼地拿了纸巾欲为顾颜欢擦拭，顾颜欢笑而不语，神色还是未有变化，仿佛这么高温的药和烫伤的肌肤对她来说都是不值一提。

她依旧神色温柔地低声劝慰着老夫人：“祖母卧病在床，更要小心着身子，若是见了小颜不喜，小颜一定少在祖母身边惹您生气。”说完又吩咐莫婶再去端一碗药来，并她刚刚带来的蜜饯一起端来。

她整理好衣服上的药迹，再度对上了顾老夫人清明凌厉的双眸。

“五年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意回来了，没想到还能想起来看看你的老祖母。”顾老夫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祖母说笑了，小颜永远也不会忘了自己姓顾，是父亲钦定的继承人。

祖母从小教导我承担起责任和义务，祖母的教诲，小颜铭记于心，永生难忘，更何况，小颜所有的亲人都在帝都，小颜又怎么会不再回来呢？”

顾颜欢温声解释道，顾老夫人闻言却眉头紧锁：“你当年为了那个野种，整整病了一个月，烧得起不了床，我就知他对你的重要性。

毕业出国后更是私自断绝和家里的一切联系，那时候你可曾想过自己是顾家的继承人，一举一动都要在顾家的监控之下？

那时候你可曾忘却了自己肩上背负的责任，懂得儿女情长不能代替家族权势的道理？”

顾老夫人冷声指责着孙女因私废公，语调夹杂着许多年隐忍的怒火：

“这些年你表面上答应我，实则全是不着痕迹的糊弄，从离开我的监视圈的那一刻，你就在谋划地逃离查探，后来我再也收不到你的任何消息，这三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顾颜欢垂下眼眸，微微为气急的顾老夫人扶了扶心口，温声道：

“无论小颜做了什么，都不会忘了责任和教诲，小颜如今回来，也是在这五年得到了锻炼和成长，等小颜在DK作出一番业绩，也能更好积攒威望，以便日后在顾氏帮扶父亲，为他分忧呀。”

她语调柔和娓娓道来，让顾老夫人听了后气色好上许多。

“当年答应祖母的，小颜几乎都做到了，只是小颜私以为，即使小颜不愿意去做，祖母也有千百种办法让小颜按照您所思所想去做，就比如，小颜当时为什么会病了一个多月，小颜清楚，您也清楚。”

顾颜欢说完就起身捡起碎了一地的药碗，她收拾着，顾老夫人的视线也终于流泻在她身上，只是眉眼平和了许多：

“你都知道了，我当年让你病着，也不过是不想让你逃出去找那个小子，以便受更多的苦，谁知道你心结并发，硬生生拖了一个多月。”

顾老夫人低叹道，她什么都算准了，就是没有料到孙女对于那小子的心思如此之深，如此之重。

她因他而病，心病难医烧得恍恍惚惚，那般境地居然也知道自己给她下了药，好让她缠绵病榻再没有时间去找他解释清楚。

她这个一向聪慧理智的孙女，居然也能用牺牲自己委曲求全的代价，换取自己对那个小子少一分戒心的结果。

想明白了这一遭的顾老夫人，垂眸去看收拾碎瓷碗的孙女，暗黄的灯光依旧，碎瓷片的成品也和当年的茶碗别无二致，锋利的碎片依旧在顾颜欢的手上划下轻轻的痕迹，曾经稚嫩的少女容颜越发明媚成熟，气质也更为镇定沉着。

顾老夫人微微一笑，她当年做得没错，最起码，眼前的孙女，让她比当年满意。

“无论如何，小颜都要感谢祖母，这么多年都把那个秘密瞒地滴水不漏，如今小颜回来了，答应祖母的事，也一定会做到，也希望祖母能一如既往地旅行当年的约定。”

顾颜欢将全部的碎片丢到垃圾桶里，动作干净利索。

顾老夫人眸中却暮色沉沉：“果然你这一次前来还是为了他，出国是为了他，回国也是为了他，就是不知道以那个小子如今的心思，能懂你几分？”

顾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