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男配和我一起喝过的玉米糊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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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下山,踏着浓重的露霜来回,加上残废的右腿一路都拖行在湿冷的泥地里,沈之潋的一双裤腿早就脏污不堪。不知为何,早就被旁人伺候惯了的前魔教教主,却一点也不想让这女子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面。

“没事没事,这有啥,劳动最光荣嘛。”

楚若媛毕竟是穿书过来的,本身就不太有古代男女大防的观念。再加上这样的大冷天,男配的腿由于之前练的邪功反噬,本来就不好,可别再冻得更坏了。

于是,楚若媛没想这么多,反而更心急了一些,稳住他的双腿,动作麻利地开始换。

“再说了,你这是为我们这个小家做贡献。”

小家?沈之潋虽然已经全聋,但一些唇语还是稍微能读懂的。

他读出这个词,一时连挣扎也忘了。点漆般的一双眼睛,一瞬不错地紧盯着她的唇,几乎是想逼问,逼问眼前这个女人,他依稀看懂的这个词语是否正确。

但是环顾这个四处漏风的破柴房,他又抿紧了嘴巴。就算是他甘愿沦落至此境地,他又怎么能够奢望这个楚家娇养长大的跋扈女人,以此为家呢?

沈之潋可没有忘记,当楚若媛还是皇商楚家的千金大小姐时,她的骄纵性格是连深藏魔教的他都有所耳闻的,更别提她坑卓雅然一伙的系列操作了。

他曾经把满腔的真心,向一个人双手奉上,却被嫌恶地摔在了地上,一文不值。而面对眼前这样一个女人,他更不敢确定了。

一定,一定是他看错了。

楚若媛不过是在流亡的路上看到濒死的他,随手一救。自己怎能奢望仗着她一时的、随时可能抽走的怜悯,把她留下,就这样耽误她?

况且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多天了,一直对外以夫妻相称,于她的名声有累!

胡思乱想间,腿套已然换好了。沈之潋感受着原先冷到刺骨的双腿,被温暖干爽的棉花包围,一股暖流似乎也从足底一路涌上了心头。

如果可以,他真想自私地求她留下来,留存住这冬天最后一点温暖。这可能是他大起大落的一生中,最后一个冬天了。

但视线触及楚若媛身上,那为了给他做腿套,已经掏空了棉花的单薄夹袄,沈之潋还是顿了顿,说:

“楚姑娘,我看大雪也下不了几日了。等雪一停,你就走吧。”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贴身的小小锦囊。

“里面尚有碎银几两,便是沈某的全部身家。虽然不多,也应该能支撑楚姑娘个把月了。想姑娘这么聪明,一定能在外找到谋生的手段。”

楚若媛听完,一脸震惊。她原以为沈之潋是穷得叮当响了,才过成这惨样。没想到,这男人是存了小金库?!对得起她陪他一起挨饿受冻嘛?!

不对,等等,她迟钝的脑回路才反应过来:

“你这是,要赶我走?不是吧大哥,我都陪你过得这么惨了,你还要赶我走?”

不愧是前魔教教主,手段就是心狠手辣。就凭这捂不暖的心,她服!

眼前盈盈站着的女人,娇俏的小脸仿佛都白了一度,圆圆的杏眼里也沁出了难以置信的泪水。

不敢面对她受伤与质疑的表情,沈之潋把锦囊往女人怀里一丢,就侧过脸去,隐忍地闭上了眼。

“沈某现在不过是废人一个,只是为了姑娘前程着想,不想拖累姑娘而已。”

啊啊啊,美男垂泪,我见犹怜!

瞧着凄冷绝美的侧颜,再听到这感人肺腑的言语,楚若媛作为标准颜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抱住他就是一个么么哒。至于刚才的别扭,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啦。

好在她晃晃脑袋,找回了正常人设:

“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再说了,我全家都被流放到那极寒之地,我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呢?还不是只能回来依靠我们沈公子嘛。”

说着,她把锦囊又丢了回去。呜呜钱钱,到手的钱钱飞了。虽然很舍不得,但自己有手有脚,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跟人家残疾人抢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楚若媛在心底里说服自己,就转身收拾起沈之潋运回来的柴火。

冬天天亮本来就要晚些,为了避免遇上其他上山砍柴火的村民,他特意去得更早,导致取的枯树枝上还裹着厚厚的露水,十分潮湿。

他们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里,已经相当不容易,男配那惹眼的容貌,自然是见过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楚若媛没说什么,蹲下身试图从中捡出稍微干燥的几枝。

她纤细瘦弱的身影落到沈之潋眼里,却莫名沾了些委屈。

他暗中咬咬牙,只恨自己为什么是在如此狼狈的光景下才遇到她。想他之前当教主时,呼风唤雨,挥霍无度,一派少年意气;如今却连最基本的生存条件都无法提供,想必她从小锦衣玉食,现在也是极其不适应吧。

而此时,母胎单身二十多年、自力更生能力杠杠的楚若媛,已经开始埋头哼哧哼哧往灶台里塞柴火。

开玩笑,他俩早饭还没吃,早饿得饥肠辘辘了,她可没有那个伤春悲秋的闲情雅致。

虽然过惯了单身生活,楚若媛的做饭能力还可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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