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1 / 3)
窗外飘着雪花,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今年的天气尤为的古怪,堪堪十月下旬,京城就开始下起了大雪。
时而鹅毛大雪,时而飘飘扬扬的小雪。
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几乎都贴上了新的对联,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目之所及,皆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容狰在窗前站了许久,套了一件黑色冲锋衣,从四面漏风的小出租屋出来,到最近的超市买了一包速冻馄饨和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妈妈,爸爸今天会回来吗?爸爸说今年过年的时候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超市内,一对母女站在冷柜前,女人正比对着价格,挑着速冻的肉丸和饺子。
购物车中装着特价处理的蔬菜和水果。
两人都围着同款的红色围巾,略显臃肿的棉服已经有明显的不同程度掉色,一块深一块浅。
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戴着一顶米黄色的帽子,帽子上还有个小球,牵着母亲的手轻轻的摇晃,对母亲撒娇道。
女人看了女儿一眼,神色温柔,口吻轻柔的回答:“当然,爸爸傍晚就能回到家啦!”
“哇哦,那妈妈,爸爸会给馨馨带什么礼物呢,会是卷毛的洋娃娃吗?”
女人无奈的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小女孩的红彤彤的小鼻子。
“等爸爸回来就知道啦,馨馨乖,等妈妈买完菜我们就回家等爸爸好不好?”
小女孩乖乖的点头,软软糯糯的回答:“好!”
容狰垂下了眼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拎着馄饨走向了收银台。
目光落在超市里的大屏幕上,此时正在播放着广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温馨情景令她不由的停顿下来,驻足观看。
直到广告放完,她都没有回神。
结账的时候,她又拿了一小盒糖,橙子味儿的。
雪越下越大,积雪比她来时深了许多。
她吹着寒风,哈了一口热气,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剧烈的咳嗽起来,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像个七旬老人般慢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回到了出租屋。
原本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十几分钟。
回到出租屋,容狰打开了灯,突然刺眼的白光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夜色落幕时分,容狰已经将出租屋从头到尾角角落落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将物品都整理好。
容狰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她洗了澡也洗了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将速冻的馄饨放进锅里煮,加了几根青菜进去,盖上锅盖,这才去吹头发。
亮眼夺目的白光下,纤细高挑的纤瘦身影摇摇欲坠,几近病态白的肤色映出青灰色的血管,显得有些扎眼,翘挺的高鼻梁,苍白的脸色和泛白的唇瓣,脸上细腻的肌肤还能看到细小的绒毛,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大片阴影,眼神晦暗。
雌雄莫辨的脸上,多了一分寂静。
纤细修长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疤痕,颜色或深或浅,长度不一。
头发吹的差不多了,锅里的馄饨早已软烂不堪,皮馅儿分离。
没有加任何调料汁水,容狰一口一口的将它吃完。
容狰下楼扔完了垃圾,回到屋内,额头早已渗出了薄薄的汗水,浸湿了衣服。
屋内没开暖气,她还是热的不行。
夜已深,外面十分热闹。
守岁的人开始忙碌起来了,小孩子们拿着烟花爆竹眼巴巴的在家里从窗户向外看着。
容狰觉得有些累了,拿出买的糖,拆了一颗含在嘴里,不甜,还有点酸。
那股难以抑制的压抑的感觉又来了,容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强撑着爬回到床上,关了灯,沉沉的睡去。
新年的钟声准时响起,家家户户都热闹起来了。
一直到早上,嘈杂声才渐渐停了。
女房东穿着喜庆的棉服,大红花的发绳歪歪扭扭的绑着油光锃亮的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带着黑狗旺财,臃肿肥胖的身体,挨户给租户送去自家做的饺子。
在旺财的狂吠声中,女房东好奇的打开门一看究竟。
随着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一片祥和的氛围。
经过警方调查,调查结果,排除他杀,死于自杀。
死者容狰,19岁,死亡时间:xx年xx月xx日死因:抑郁症复发,自杀。
女房东骂骂咧咧的送走了警察,她不知道这个容狰是哪里人,在哪,父母是谁。
身份证上的住址她倒是知道,但是她请了人去询问,还没靠近就被守卫轰了出来。
她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也联系不上她的亲朋好友。
她只能认命的找了人将人运到京郊的一处乱葬岗。
还花了她五百多块钱,比平时多了一百块,真是晦气。
要不是她的押金和余下的租金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块,她才不会花这个冤枉钱。
大过年的,真不吉利。
幸好她还算懂事,死之前还知道将屋子收拾干净,只是弄脏了一张床和两张被子,留下的东西零零散散的还能卖点儿钱。
容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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