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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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午后,一片金黄的麦田里,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凑成一团,手里的麦穗显然是从一旁薅下来的。

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正摆弄着麦穗,手指缠绕间一个活灵活现的蝈蝈成型了,在她认真的动作背后,一个瘦小的男孩悄悄拽了拽另一个蹲在女孩旁边的男孩,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踮起脚准备起跑,心里默默倒数三个数后,同时一左一右的扯下女孩的麻花辫头绳。

女孩一个踉跄,头发散乱了一肩。

她气鼓鼓的直起身子,却发现两个小孩早跑远了。气不过,她低头瞪着还在震惊的小家伙,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双手高举作投降状。

小孩机灵的大眼睛紧张得不敢闭上,语速飞快的出卖二人:“雁姐姐,民光哥前儿把思澍哥的糖偷了给村长家的暖暖妹妹,思澍哥昨儿悄悄玩儿民光哥的草帽被隔壁村瞿洱琉扔后山沟里了!我绝对没参与!”

面对赵意杉的献好,陈雁顿了顿动作,摸了摸小孩的头,揽着他的肩膀,几乎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姐姐信你,走,”陈雁把还没编完的蝈蝈捡起来,随手揣在兜里。“去我家,我二叔打了只兔子,带你吃兔肉去。”

赵意杉的眼睛更亮了。

两个小孩从金黄一片的麦田里穿过,太阳的光芒在此刻熠熠生辉,给岁月里的背影打上温柔的基调。

“诶,赵意杉,昨天你妈带你去后山摘桃子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陈雁被揉乱的头发被风吹得糊了一脸,她烦不胜烦的理着头发。

赵意杉拎着一个牛皮袋子,抱在怀里,很乖巧地回话。“嗯,待会吃完饭我给雁姐姐送几个过去,对了,我这儿还有我堂哥从城里带来的糖,你吃不?”

“什么糖?太甜的我可不吃。”陈雁放弃挣扎,索性薅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在兜里掏了掏,摸出一根捆纸盒子的红飘带,还是丝绸的。

据她阿婆说,是她妈妈年关时见屋子里报纸太多了,没地儿放,所以找了个蛋糕盒子存,结果绑盒子的彩带不见了,顺手把她年轻时的裙子给拆了,结果不够长,就扔给陈雁玩儿了。

陈雁平时也不怎么会玩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就是没有皮筋时应个急,就像今天这样。

她利落的扎了个马尾。

四岁半的小孩扎头发已经很利索了,陈雁的头发和她妈妈的一样柔顺光滑,乌黑乌黑的,但是剪了个头发,用村长家的大女儿的话来说,叫初恋头。

陈雁才不管初恋不初恋的,她就觉得这头发麻烦的很,耽误她搞学习。

“巧克力,好像是酒心的,味道怪怪的,有点苦。我不喜欢。”

能理解,大多数小孩子都喜欢甜食,比如说赵意杉。也是有少部分不喜欢的,比如王民光,他喜欢酸的,又比如陈雁,她就喜欢苦的。

“感情是你不喜欢才给我?”陈雁揪住赵意杉的耳朵,状似生气。

小孩一看陈雁的表情就晓得她在开玩笑,笑嘻嘻的回:“我哪儿敢啊姐!”

两个小孩的声音在旷远的秋天远远离去。还夹杂着一股热浪的低压热风,云层在天空中悄悄聚拢,酝酿着一场丰收前的洗礼。

陈雁回家时陈瑾正在堂屋纳鞋垫。

听见陈雁就着溪水洗手的声音,抬头看了眼,见黑压压的一片云浮动,心道坏了,喊了声:“蕴蕴,这要下雨了,快,跟我收衣服去!”

家家户户都喜欢把衣服晒在小南山上,那山上光照特别好,哪家哪户的小孩也都喜欢待在小南山玩。

所以顺便还能逮自己的崽子回去。

镇上一时间热闹了起来,大街上奔跑的人望着天,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王民光和瞿洱琉也是在那被发现的,俩孩子坐在树墩上玩风车,李思澍举着村里冯木匠给他做的小木剑,对着一棵还没长成的小树苗砍。

王婶和李叔把这俩孩子当成宝,却也是淘气宝,所以见这俩人天都要下雨了还不回去,气得上去一巴掌拍到后脑勺上。

“小兔崽子在小南山你不帮着把衣服收回去,没见要泼雨啦?”

陈雁路过二人身边,悄悄做了个鬼脸,李思澍喉头一梗,登时红了脖子,要和陈雁打起来。

本来吧,李思澍这孩子当众挨骂就不太好意思,脸皮薄又冲动,陈雁这么一来,他当时就挣脱了他爸的束缚,追着陈雁喊打喊杀,尤其是手上那木剑挥得风生水起。

他爸青筋暴起,把李思澍夹在腋窝下扛回去,边走边骂:“个小赤佬,你陈婶儿平时辛辛苦苦做饭,有一口蕴蕴的就有一口你的你就是这么对蕴蕴的?还有你冯叔,好心好意给你送玩具,你就是这么用的?没收,没我允许不准拿回去!”

李思澍当场就红了眼睛哭出来:“我不要!爸!我不要,是陈雁先对我做鬼脸的!又不是我的错!爸!”

陈雁面不改色的冲着李思澍的背影喊:“李思澍,记得把从我这抢走的皮筋和王民光的草帽还了!”

王民光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抱着衣服就去赶李思澍:“好你个李思澍,我就说我草帽咋不见了,你干的是吧?”

瞿洱琉见情况不对,机灵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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