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的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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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超十七岁那年,他爸查出肝癌,几个月就走了,他妈没过一年又找了一个,刚开始江超是极力反对的,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也是默许了,诗亦父母原先反对这门亲事,觉得家庭圆满有益于婚姻和睦,只是诗亦坚持,毕竟生老病死不能由人掌控,况且,江超有他的坚持,十多年来,也一直未改口叫“继父”爸爸。

江母海淑华表面憨厚老实,实则不可描述,私生活极不检点。诗亦的三观第一次碎裂是在订婚日,双方的亲戚好友都喝多了,酒后吐真言把她的秘密说了个一干二净,海淑华跟了十几年的男人另有家室,她顶多算第三者,也就是图人家有钱。

那是诗亦第一次重新审视这个面相敦厚的婆婆,她极力的说服自己,海淑华是海淑华,江超是江超,母亲有道德瑕疵不能连坐儿子,纵使她有千般不是,江超没有。只是诗亦还是低估了海淑华作妖的本事。婚后与他们同住的两个月期间,她竟然勾搭上了同一小区老婆死了不过半月的鳏夫,更离谱的是,趁着江超值班,凌晨偷摸进鳏夫家里......

诗亦只恨自己睡眠太轻,这种事,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可惜天不从人愿,每一次海淑华跑出去和男人厮混总会吵醒她。一星期四次的频率叫人无语至极,真怕六十多岁的老头猝死,闹得人尽皆知。她可以呲溜走人,可诗亦和江超要怎么做人,更何况小区里还住有江超所在公安局的局长。就怕哪一天他们成了社区里的笑话。

思前想后,诗亦约谈了江超。

“或许她只是和那人在走廊聊聊。”不得不说,江超狠起来连自己都骗,凌晨两点,夜深人静,走廊谈天,谁信?

“你也知道,这些年妈妈心里也有委屈,她也寂寞。”

“滑稽,好吧。”诗亦不想再说什么,她甚至想过揭穿真相江超会尴尬,会难过,会羞愧,所以她才犹豫再三,只是没想到是这样。

“小亦,你......”

“就当我从没和你说过,你也毫不知情。”既然江超选择无条件包容海淑华,她又有什么好说的。诗亦的三观第二次崩塌,或许她不该这样非黑即白,混沌地过对大家都好,只是三观都协调不了的夫妻怎么偕老?是非对错怎么去判别?她开始沉思,一根刺扎进皮肤,若不拔除,碰一次疼一次。

诗亦甩甩头,不再去想陈年旧事,她的婚姻失败,原生家庭是否有罪,现在也不用再去费神思考了。窗外无月,也看不见星光,这样的阴天适合睡觉,她将灯光调暗,正要躺平,突然想起换下的纱裙遗忘在卫生间,只得下楼去取。

才到庭院,就见远方倚在梁柱边喝酒,高度的青稞酒已经空了两瓶,他手里的第三瓶也已过半,却看不出半点醉意,藏族的男子酒量都这样好吗?不去招惹喝了酒的男人,醉了的惹不起,没醉的犯不上。诗亦转身要走。

“诗亦!”他的声音不大,正好能让她听见,上楼的脚也停住了。

“不过来坐会?”

这么静的夜,这么沙哑性感的嗓音,确实能魅惑人心。

诗亦走近,他则伸手,一把拉住,轻轻一拽就把她拥在怀里,这样的姿势,两人只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袍,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鼻尖还绕着那淡淡的青草香气。

“别动,地上凉。”看出她想挣扎,他贴近耳畔提示。

地上再凉诗亦也不想被灼伤,她有些害怕他的靠近,前几次是醉酒状态,自是不需要什么矜持,清醒着哪里还能放肆,她试着扭动,想摆脱他轻柔的束缚,只是还没成功已经被硬物抵住了,诗亦僵住了。

“你也尝尝。”好像有意要捉弄她,还没反应过来,远方的唇就贴上了,这一吻很深,他嘴里的青稞酒更是浓烈,嘴唇和喉咙都像火烧一般,手抵在他的胸口,也没有气力推拒。很久,很久,他才愿意放开。诗亦愠恼,脸也憋的发红,还没有出言教训,他先说了话。

“你知道仓央嘉措为什么可以是不同女人的好情郎吗?”

“因为他无心且无情,所以可以游戏于世。”诗亦愤然回答,他不就是想类比自己吗,心中有气,正好一并贬了。

“错了,他荒唐不羁是为了摆脱束缚桎梏。”

那你呢,游走花丛也是迫不得已?话到嘴边,诗亦却问不出。

仰头喝尽瓶中的最后一口酒,他悠悠的说道:“而我,最是无情,所以可以和不同的女人睡觉。”

在酒吧工作,只是因为方便!

他说的轻描淡写,满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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