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天（2 / 3）

出多远才肯放人。"御衍不是磨蹭之人。

"一百里。"

"太远了，五十里。"御衍还价。

"六十里！"王贺目眦欲裂，咬牙排板。

御衍明显是答应了这个数字，挥挥手，沉默的玄甲骑兵让开一条通道。王贺的骑兵迅速将王贺和明华二人裹挟其中，一路往北逃去。

御衍麾下大将明华凑上前来："王爷，追吗？"

"我带百骑去追即可。你且调兵直攻天京，莫等对方反应过来。"御呀迅速作出安排，陈华应诺，带着大部玄甲骑兵迅速南下。

"王爷，救救我家娘娘！"青云顾不得身上酸痛，一把抓住御衍的马缰。

"放手。"御衍如何不认识青云，语气淡漠地开口。

青云正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关于小皇帝的血脉，却见御衍已经带着人追了出去。

王贺抢来一辆马车，将明华母子二人扔在上面，自己也上了车。小皇帝明显害怕极了，不再哭闹，紧紧地缩在明华怀里。

而在他的身后，御衍引着百骑始终追着他的尾巴，从深夜一直到黎明。御衍身边的骑士不断掉队，已经只剩下二三十，而他们的坐骑都已经在崩溃边缘，而御衍座下的黑马却还是保持着最初的节奏，丝毫没有力竭的样子。

王贺一方面估算着自己这边也只剩下百余骑，一方面估计自己这边的马力也到了极限，于是吩咐亲兵传令，准备接敌。

"黄蛮儿！"见到御衍依然长身而立，目光如炬，王贺想着他是一路从草原奔驰至此，却还有如此精力，不禁喝骂出声。

一旁原本沉默的明华却在这一声喝骂后笑出声来，她当然知道这一声黄蛮儿骂的是谁："王丞相也有担惊受怕的时候吗！"越是接近生死，她反而一改平日贪生怕死的作态，像是拥抱着报复的快感："你别跑了，你今日一定走不了。御衍会杀了你！"

王贺的确有如惊弓之鸟，他听见明华清脆声音中陡然出现的杀字，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记手刀砍在明华后颈，后者拥着小皇帝，直接晕厥过去。

又过了半柱香，待到马队速度放缓的一瞬，王贺找准机会，透过车窗朝着正在奔驰的御衍一箭射出。

明华已经醒来，始终暗中注意着王贺的动作，见此状，不再装死，狠狠地用肩膀撞了王贺一把。只是她自己也没有彻底醒来，抱着小皇帝摔在车厢的地毯上。一撞之下，王贺手中的的弓箭失了准头，擦着御衍的头盔掠过。御衍得了提醒，吩咐骑士策马接敌，直接带着部下朝着王贺数量更多的马队撞了上来。

御衍本人更是趁乱登上车顶，想要从上进入马车。王贺拿起长剑，想要挟持此刻就在自己脚边的明华。只是他刚刚揪住明华的广袖，御衍已经一拳砸破车顶，顺势贯入车厢。御衍想要夺剑，王贺却已经朝着明华一剑刺下。

御衍来不及拔剑，电光火石间，只能用手将王贺的长剑握住。王贺被御衍的狠劲惊住，迅速抽剑回身，朝着明华怀里的小皇帝递出一剑。明华睁大双眼，竭尽全身气力，侧身朝着剑尖扑去，将小皇帝藏在身后。御衍根本不打算救这孩子，见到明华送死，却又不得不侧身挡住这一剑。

他闷哼一声，肩头瞬间血流如注，原本预想中的冰冷的剑刃没有刺穿自己，明华愕然一瞬，惊呼出声："阿衍。"闻声，御衍明显神色波动，只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动作。

王贺气力不小，这一剑贯穿了穿着重甲的御衍的肩头。在王贺反应过来之前，御衍自知今日失了机会，于是从剑上抽出自己的肩头，迅速裹起明华和小皇帝，从破碎的车顶跃出。他的黑马始终守在马车一侧，接住二人后，朝着来路极速奔驰，迅速消失在王贺的视野里。

而玄甲骑兵也在将王贺的骑兵斩杀二十余之后，留下三两具尸体，脱离了战场。

看着剑尖上淋漓的鲜血，王贺只觉得筋疲力尽，顺着车壁颓坐在地。作为辽东豪族出生，称霸一方甚至攻入天京的他，已经数年没有如此近地接触死亡了。

"丞相！咱们追上去？”驾车的亲兵此时见到御衍主动脱战，出声问道。

"去山海关，既然陈华没来，一定是去攻打天京了，猝然之下，我们已经败了大势。"王贺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疲倦。想着损失的天京和不知道多少军队，王贺忽然咧开嘴笑了笑，至少活下来了不是！他王贺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御衍将明华和小皇帝放在身前，刚刚跑出一段距离，明华竟然回身，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御衍一个巴掌。

"你不要命了吗？"明华声音带着哭腔，小脸沾染了污渍和鲜血，狼狈至极。

御衍冷笑一声："若不是太后娘娘救子心切，我又何至于此。"

明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心中那一抹柔软硬生生被这一句话堵了回去。

御衍用衣裳简单包裹了手掌的伤口，而肩膀的剑伤还在汩汩流着鲜血，迅速打湿了他盔甲下的衣衫。

明华咬咬牙，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儿，按在他的肩膀上，冷冷道："你千万不要死在我眼前，碍我清静！"

"看好你的儿子。"御衍丝毫不买帐，反而恶狠狠地出声提醒明华，小皇帝正在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