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被欺骗的王爷的一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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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

楚倦率先打破了这冗长的沉默,他并没有看温暮归而是冷冷道:“他们都说孤不是这个位置最好的人选,你觉得呢?”

他出身与殿门外所有人期望都不同,他的母妃是武将世家,他是边塞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枭雄,他不是宽怀仁爱之君,他性格桀骜不驯,他做事独断专行。

太多的过错在儒林当中传颂,足可以编出一篇千字檄文,自开国起就崇尚儒家,他从来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之上偏偏就是他。

温暮归只觉犹如烈火在喉咙中灼烧,他未曾低头而是沉声道:“您,就是最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这些文臣墨客未曾饮过塞外的长风,也未曾尝过胡人的刀剑,那些风里飘散的血仇和岌岌可危的城墙他们统统不知道。

曾经他也跟所有人一样,觉得楚倦不是那个适合的人,可如今他只觉得心疼,心疼没有人来理解他数年的刀剑与征战。

辛辛苦苦驻守关隘十几载,饱尝所有艰辛,又为何要为旁人做嫁衣裳?拱手将一切送出。

他这句话让楚倦略微敛眸,眼中被烛火映照的晦暗不清,他没有料到温暮归会这样回答。

下一刻温暮归缓缓膝行而来,伤口崩裂的血迹和雨水混合在汉白玉的地面上带出一条痕迹,他膝行至楚倦身侧,忽的很艰难的露出一个笑来。

“可我不想让您手上沾满鲜血,日后青史留下污点。”

果然——

还是要求情了,楚倦意料之中,温暮归还是温暮归,一如从前不曾改变,明明是这些老臣逼迫于他,逼他止戈议和,到最后温暮归却还要劝他低头,只不过这一次稍许聪明一些,不为自己,而把理由算了他身上。

不想叫他在青史留下污点,楚倦嘴角微勾,他犹记得上辈子他以谋反罪论处,好像也是遗臭万年了。

他等待着温暮归的下一句话,等待他权衡利弊以后的斟酌言辞。

等到那个一辈子风骨卓然的名臣同他说:“就让臣做陛下手中的剑,为陛下剑指四方。”

他冰冷的手颤栗着攥住了楚倦墨色的衣摆,像攥紧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楚倦摩挲着手中扳指的动作蓦地一顿。

那一日温暮归拾起了雨中的刀剑,殿门未合,他背对着楚倦,脊背挺直,依稀是数年之前那个在匪寨策马扬剑的少年,也依稀是那个为了心中仁君忍辱负重的清流名臣。

这一次他将刀剑对准的是儒林门生,亲朋旧友。

楚倦凝视他的背影,目光是一片难懂的晦涩。

——

儒林学子从前骂楚倦是匹夫之勇,毫无仁君之明,穷兵黩武,临朝实在是家国之大不幸,现在他们骂温暮归,骂世上怎会有如此酷吏,与楚倦狼狈为奸,实在是为天下人唾弃。

夏日的惊雷和阴雨一直笼罩在皇城头顶从不曾离去,先皇棺椁入陵之后楚倦继续对外用兵,此时冬日已经过去,庄恒的伤也勉强养好一些,温暮归回京后他领命前去边塞,等冬日苦寒之时再请命归京。

暴雨。

京中一处宅院内。

青年负手站在回廊之中,身后哭喊声仿若永不停歇,幼童啼哭声,妇人辱骂声,男子反抗声尽数被镇压下去,御林军将人押来按跪在地,低声禀告后青年才徐徐睁开眼。

他今日穿了一身罕见的赤色长袍,宛如血色浸染的颜色令人见之心颤,回头时一双眼却如湖水般沉静,不见任何波折。

“温暮归,你这狗贼,我呸,你当真是愧对你的老师——”

那文臣双目阴沉,哪怕被压着脖颈跪倒在地依然不减愤恨,他还要再骂却骤然看见一缝白芒。

“你就是这只手指的他?”

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刀光落下,一地血腥,令人胆寒的惨叫在整个皇城响彻,大雨不停的冲刷着血痕,一只断手咕噜噜从阶上掉落在地。

长刀砰的一声扔落在地,温暮归看着地上不断哀嚎的人眉眼森冷不见半分柔和。

“若是日后再有胆敢冒犯陛下者,这,就是下场。”

早有随侍在侧的侍卫递来一方手帕,他擦去手上鲜血,淡漠吩咐将人带回天牢,离开陈府时路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哪里扔过来一颗石子,骤然丢在了他的腿边。

大抵是一个孩子扔的,孩子的母亲死死抱住孩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肩胛都在发颤。

不怪她害怕,这两个月来温暮归从籍籍无名到响彻皇城,只是因为他雷霆般的手段,他是新帝的刽子手,也是最锋利的刀剑。

推翻儒家转而信奉严刑峻法,任何反对新帝的臣子都受到最为严苛的报复,下监牢受酷刑发配边疆,甚至有两家离奇失火尸骨无存。

据说他手段极端残暴,再硬的骨头都在他手里撑不过七天,因为他耐心有限,撑过了七天无论死活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怪所有人都惧怕他,他的声名甚至能让小儿止啼,而新帝又极宠信他,外头甚至有传他在新帝未登基前就曾爬上是新帝床榻,是个不能人道的阉人。

这些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更将他传的面目可憎,妖媚惑主,独揽大权,人人都恨他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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