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暴君他后悔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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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慕容隼中箭瞎了一只眼,连夜派遣使臣翻越南苑山脉前来求和。

旁人打了数十年未分胜负的战局到了他这里一个月就大胜休战,日后青史留名都是不出世的奇才。

一个月如此神速,连楚倦都忍不住感叹,不愧是你,天命之子。

天命之子是什么?博览群书的太傅突然怔住。

殷今朝大胜回来的那一日本定好的的初九,不知怎的他竟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回来时一身霜色,发尾都隐约泛着白,唯有眼下一片青黑。

硬生生缩短了三日路程,这该是怎样的连夜奔波,楚倦从睡梦中醒来时便见他的弟子守在榻边静静的瞧着他,那双眼又清又亮,像边塞无边黑夜中唯一的那轮月亮。

“怎么不叫醒我?”

他刚要起身就被人按了回去,殷今朝伸手给他掖了一下被子,脸上甚至挂着笑。

“老师别起来了,外头冷,我就是想看看老师而已。”

边塞的秋天已如冬日一般寒冷,楚倦好好窝在暖和的被窝里看着殷今朝站了起来:“老师睡一会儿,我去洗漱一下换件衣裳再来。”

他记得老师最是喜欢干净的,走了两步他又想起什么一般返回身来,将一件东西塞到了楚倦手中。

——那是兵符。

楚倦眉头微蹙:“这是陛下的东西,原不该由承臣保管。”

帝王羽翼已丰 ,他再顽固不化恐有性命之忧。

殷今朝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低头吻了一下楚倦,温声道:“我的东西就该由老师来保管。”

毕竟我都是你的。

殷今朝洗漱完烘干自己才敢爬进楚倦的被窝,窝在楚倦心口的那一刻,他终于像是漂泊的飞鸟找到归宿。

他紧紧抱住这世上他唯一最爱的人闭上了眼。

“老师,我好想你。”

他隔着薄薄一层锦衣细密的亲吻着楚倦的心脏,那仿佛永远镇静的心窍突兀跳动着,就好像这个永远矜贵冷清的人当真在为谁动心一般,殷今朝突然很想抬头去捕捉楚倦此时的表情,却被按住了头。

那声音因克制而冷清:“睡觉。”

怀里的人贪心地吻过他的喉结,楚倦愣了片刻,低头想说些什么,耳边便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日夜兼程,连日奔波,他是真的累极了,沾上枕头就闭了眼,唯独手臂还紧紧搂抱着人,似乎生怕楚倦趁他睡着跑了。

他是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人,孤独又寂寞的站在这个世间的最高处。

大捷过后就要班师回朝,临走前两人在戈壁的尽头赛马,夕阳西下时寻到一处温泉,殷今朝在戈壁上起了篝火,塞外的星辰格外灿亮,落下满地银辉。

百草尽折,寒冬将至,他们在温泉里互相拥抱取暖,而后是亲吻,低沉的喘息被水声掩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和衣而眠。

最后的时候小皇帝抱住他的老师,把额头抵在楚倦的肩上,轻声笑了笑:“若是以后年年岁岁都如此刻......”

该有多好啊。

那是一段过分顺遂的日子,回朝后殷今朝不顾群臣非议接楚倦入了重华宫,当着三公九卿贺岁之时独独扶起了楚倦。

他说,老师,你不用跪。

他说,老师,你就该站在我身边。

他是暴君,不是明君圣贤,他无需再韬光养晦,也无需委屈心爱之人,他堂而皇之的给了楚倦最好的一切,尽其所能,并心甘情愿地在权势和情爱面前都屈居人下。

楚倦掌握着兵符,也掌握着整个北魏的命脉。

但世上总有好景不长这个词扰乱人心,楚倦在回去的第一年春天病倒,并一日一日的加深加重,很快就形容枯槁。

殷今朝寻了无数名医前来医治无果,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伏在楚倦膝上叹息,“老师,您真的舍得丢下今朝一个人吗?

“舍不得的,”那时他的太傅手抚过他的眉眼,声音很轻,“舍不得我的今朝.......”

但有什么办法呢?世事无常,天灾人祸,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也。

那是第一次殷今朝听见确切的回答,他蜷缩在楚倦膝边哽咽如孩童。

他哭得那样悲怆,悲怆到了绝望的地步,楚倦伸手擦去他的泪水,擦干了很快又重新沾湿脸颊,后来病中的人费力的抱过他,吻了吻他滚烫的眼帘,声音纵容又无奈:“今朝......”

那也是第一次楚倦主动吻他,那吻一触即分,轻的只余下叹息。

病重的人总是容易嗜睡,楚倦很快就闭上眼,年轻的帝王抱着他的老师,似哭似笑,不知是喜是悲,最后轻轻吻上那人额心,泪水却从未断绝。

“老师,你又骗我,你明明就舍得。”

你舍得把你的今朝一个人孤独留下,受尽这世间所有的苦楚。

楚倦的病还是越来越重,太医说是风寒入骨前些年操劳太过所致,他前些年一心为殷今朝筹谋,或许是伤了心脉,殷今朝干脆放下朝政给亲信,时间都陪着楚倦。

他想陪着楚倦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同楚倦说:“老师,我们成婚吧。”

小暴君任性暴戾胡作非为,同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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