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炮灰神君又活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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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微宫的台阶有些高,对于小短腿来说着实有些艰难,阶上又挤了沉沉一层风雪,谢沉鹿一向是个严厉的父君,看见小团子差点摔了时难免还是于心不忍,手伸出去却没把人捞起来。

有人先他一步。

一团浅淡的银光把小团子扶了起来,殿门层层推开,露出里面只着一身单衣的青年,乌发披散,手里捧着一卷书,双眸微抬。

谢沉鹿死寂了数百年的心仿佛被什么冲撞了一下,眼底有什么迅速汹涌而过。

他是个顶聪明的人,在短暂因为殿下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他绝望摄住心神之后,他的心思瞬间活络起来。

所以当殿下问他是谁时准确无误的吻上了那因常年躺在冰棺中而显得异常苍白的唇。

动作快而青涩,近乎冲撞的磕上了楚倦的唇角,而后露出尖牙,像危险的蛇类终于咬住了梦寐以求的猎物一般,硬生生把楚倦嘴角磕碰出血迹。

那一刻的他丝毫看不出来是执掌天宫喜怒不形于色的济水神君,而像一个觊觎已久的疯子。

楚倦一时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愣住,还没反应过来,但只消一瞬便皱眉推开人,斥道:“放肆!”

或许是因为躺的太久,楚倦面上几无人色,只是一片骇人的青白,嘴角滴落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活气,眼角眉梢的那抹怒气带着几分雷霆般的惊怒,只是气势再威严也难以抵挡那一份病气沉疴。

谢沉鹿从来没被楚倦推开过,被推开过的一刹那他眼底几乎是瞬间涌现出血腥之色,而后迅速翻身压了过来,把刚刚半身探出来的楚倦压回了冰棺里。

一只手死死卡住楚倦的腕骨,另一只手压在楚倦的脖颈上,让楚倦不得不重新躺在冰棺里动弹不得,而后一寸一寸压了下来,气势迫人。

而后,他把自己埋进了楚倦的怀里。

他在楚倦脖颈处停了好一会儿,牙齿死死咬着楚倦的寝衣,呼吸却放的轻而又轻,贴近楚倦的心口,听里面缓缓跳动的心脏。

良久,仿佛终于反复确认这个人是活着的,有呼吸有心跳,怀抱也是温暖的,这才慢慢的慢慢的松开手,却又生怕人跑了一样改勒为搂,怀抱住了楚倦的脖颈。

“殿下......”

一向温润动听的声音极压抑,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汇聚成一句话,却只是轻声喊他的名字,一字一句都是从齿缝里研磨而出。

他有整整三百年未曾跟他的殿下好好说过一句话,未曾感受过这个怀抱,未曾......

楚倦声音里已经带了不易察觉的怒气,低斥道:“放开!”

后来谢沉鹿想到这一日总觉得很荒谬,他这一生数百年的时光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楚倦会推开自己 ,接二连三,不止一次。

他起初以为是殿下恼他,他以为自己认个错就能好的,可不是。

他强行抱住楚倦埋首在他脖颈上说话,慌不择路,再镇定的人也语无伦次:“殿下、殿下、是我错了,你看看我,我是、我是沉鹿......我错了......”

我这一生所有决定都错的离谱,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心。

他本以为这样伏低做小的模样,按以前看殿下必然要心疼的,殿下从前根本看不得他受任何的委屈,就是他稍微皱一皱眉都要担心不已。

可这一次,楚倦没有再纵着他,眉头皱的极深,拢出几分不耐的神情。

“你到底是谁?”

他扶着冰棺离他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目光疏离又戒备,于是谢沉鹿浑身都冰冷下来,那是第一次,谢沉鹿觉得楚倦离他似乎格外的远。

谢沉鹿将手中的伞递给一旁的侍者,低垂眉眼把自己眼中那一抹难受掩盖,继而牵起小团子的手,一步一步朝楚倦走过去。

他等了殿下整整三百年,那是多么漫长又锥心刺骨的岁月,殿下忘了又如何,他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放手了。

所以他在殿下惊疑不定的目光里抱住殿下,用额心与殿下相抵。

鬼使神差的从咽喉里轻声说出一句话:“殿下,我是你的内君。”

是禀明过天地,要生生世世相扶相依,白头到老的人。

是你光明正大求娶的内君,如今却连认识都不认识我了。

这样想着,谢沉鹿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缕苦涩,但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很快调整了表情。

殿门被关上外头的风雪也一并都被关在门外,谢沉鹿靴子上的雪水随风飘散,只剩下鬓角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衬着他的眼睛莫名有几分看不懂的冷冽和柔情。

楚倦手里放着两本古卷,看见人影过来刚合了书抬头就看见倾身探头过来的人,一张好看的扎眼的容颜突然凑近,呼吸可闻。

摸着良心说话,谢沉鹿是真的好看,哪怕在美人如云的天界都是绝顶好看的人物,三百年前气质温润清雅,乃是不出世的名医和仙君。

这三百年里经历了感情上的毒打眉眼间生了几分寒冽之色,又因为楚倦死前把九重天尽数交给他打理,多了几分威势和矜贵,整个人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拒人千里的孤冷和对上楚倦特有的温雅柔和,以及,眼底潜藏的一点疯意。

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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