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1 / 2)
太宰的性格里并没有争强好胜的成分,只是逃避永远也无法解决现有的问题,他才不得已强迫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可以的话,他想要躲在自己愿意躲避的某个人身后,只做自己愿意做的那部分事情。
过分暴露自己的异能力也无所谓,将不愿意做的事情全部扔开也不会受到过分苛责的、不会受到攻击与疼痛的,待在永远舒适与安全的小窝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出了事都会有别人扛下来。——太宰也不是没有幻想过那种状况。
但是这里现实,太宰认为自己预想中的那种状况显然不可能。
至于舒适安全的小窝?舒适安全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太宰至今为止只在书中读到过。
舒适:安乐舒服的感觉;安全:不会受到威胁、危害、与损失的状况。——他所看到的书中是这样说的。
可安乐舒服,不会受到威胁、危害与损失的状况,太宰认为并不可能安静的存在于他的身上。
光是[人间失格]这个天生由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能力,就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更别提安乐舒服,这种他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心理状态了。
和中也待在一起时会开心一点,但看这个他眼中——似乎总是尚且陌生的世界时,太宰只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永远都会隔着一层厚厚的壁障。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意义吗?]
这种的问题太宰反复的思考过,每次思考的结果,仍旧是没有意义。
人这种存在,生物这种存在,之所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是偶然,宇宙并不会多这一点点微小的尘埃就能剧烈的改变什么,所谓的天命,也只不过是人类创造出的、用于自我安慰的词汇。
正因如此,太宰觉得无意义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活在这个庞大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能否快乐。
不论是实现既定的目标也好,在意他人的夸赞也好,又或是自作自受的自得其乐也好。
只要能让自己快乐起来的话,那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是什么难题。
相反的,如果无论如何都快乐不起来的话,那还是干脆死掉比较好。
不是说把生存所用的资源让给他人这种伟大的事,而是指——让自己不再需要纠结于是否快乐这种事。
而且太宰觉得,能感知到自己是否能快乐起来,也是有前提的。
那就是能否感知到痛苦。
大概是在不知不觉中,将那些少得可怜的[痛苦]自我阉割掉了,太宰对他人的辱骂没有感觉,对他人的污蔑没有感觉,对他人的无视也没有感觉。
一开始能感觉到的只有冷,但到后来,就连冷也无法感觉到了。
但快乐与痛苦,在太宰的认知之中,就像是善与恶、明与暗一样有着共生的关系。
没有善就没有恶,没有光就没有影。
如果一个人连痛苦都可以忽略、都可以屏蔽的话,那么又从哪里对比得出快乐在哪里呢?
所以讨厌。
讨厌擅自将自己的痛苦掩埋、擅自将自己的痛苦屏蔽起来的人。
就像是野狗看见豪奢的人类,将未动几口的食物,倒进高不可攀的垃圾桶里那样讨厌着。
可就算如此,光是这种讨厌的情绪,也没有到达让太宰极度不快的,向间桐雁夜发出反驳的地步。
准确来说,太宰想要做一个实验。
‘安哥拉曼钮那个下水沟里的脏东西,居然说我永远都学不会温柔,那我干脆就在雁夜君的身上,做一个心理实验好了。
——虽然我并不需要在身上存在[温柔]的成分,但有时候也需要这种伪装,在中也身上,开发出一些更加有趣的游戏选项。’
太宰这样别扭的想着,鸢色的眼瞳看向中也。
察觉到太宰视线的中也有些奇怪的回视过去。
只见太宰歪着头、朝他露出一个软软的微笑,顿时让中也心脏一突。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笑了啊?我最近没做什么让这个小鬼,想要不择手段向我报复的事吧?!’
而另一边——
太宰迅速的转过脸,表情是抑制不住的恶心,甚至伸出舌头想要呕吐。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试图向蛞蝓使用温柔的我,实在太恶心了啊!咕哇!好想去死!’
‘还是说光是使用温柔就会让我感到恶心?果然还是先从雁夜君这里,练一练感觉比较好吗?!’
——这样想着的太宰,将视线重新落回了躺在床铺上艰难呼吸的间桐雁夜身上。
随即拿出之前回到房间拿到的[某样东西]——止痛药。
“科学的力量~曲马多需要吗~~”
对于太宰轻快的语气,肯尼斯与间桐雁夜陷入了凝滞——不过这种凝滞,肯尼斯是因为不清楚曲马多,到底是什么而导致的。
中也无法抑制抽搐着嘴角:“既然有这种东西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啊”
“啊咧~~人家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个东西嘛~~”
明显是故意状态的少年捧住心口:
“而且显然是中也笨到没有想到用止痛药,反而责怪伸出温柔之手的我~~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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