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几缕,刀光剑影间,头戴半面银灰色面具的锦衣卫端了一碗汤药上前,“太后娘娘,请吧。”
樱鸾落抿紧嘴唇角,目光略过眼前一身藏蓝色锦衣卫,压下心中的冷意道,“皇上在哪里?本宫要见皇上。”
“皇上登基大典方才结束,朝中之事繁多,就傅清手中收权这一事也忙得不可开交,怎会来你这凤殿?”锦衣卫瞧着面前一身华服的樱鸾落面带不屑。
听见这话,樱鸾落面色一沉。
“放肆!本宫是皇后,皇上再不孝,也容不得你一个小侍卫欺辱!”毫不掩饰的目光就像锐针一寸一寸刮着樱鸾落的皮肤,全身是堕入深渊的冷意。
“皇后?是太后才是……”
嘎吱一声,门外被推开一条缝隙,随即手拿拂尘头戴纱帽的太监走了进来。
是太子,不,是皇上身边的那个贴身太监————丘荣。
他此刻一身掌印太监的服饰,一改之前灰色沉闷的太监服,脸上满是得意。
“怎么了?是不是皇上后悔了?本宫对他好,想来他也是知道的……”樱鸾落看着那迎面走过来的太监眼睛一亮,最后的希望落在此处。
“江督卫,前方传来消息,九千岁已被押往牢中,再无人护着这位,皇上有旨,尽快请太后娘娘上路,封号已定格顺二字。”丘荣并未理樱鸾落,只抬头示意那江督卫手中的汤药尽快给樱鸾落灌下去。
江督卫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一手持着汤药就上前……
“不要,不要……”鼻息间全都是苦涩的药味,遏制住的下巴还能觉察到火辣辣的刺痛。
“不要!”樱鸾落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白色的绸衣,额间的头发紧贴在耳前,浑身都是湿哒哒的。
“公主!”听见屋内惊吓的声音,落画顾不得手中的水盆急急忙忙就推开长乐宫的宫门。
见床上的樱鸾落低着头,额间掉落一珠汗水,眉目间痛苦不堪,她疾步上前跪倒在床榻之下,一手拉着樱鸾落的手背,声音满是愤懑“公主,你是大公主,不想去北临和亲不去便是。”
“长悦公主也只是比您小两岁,北临要的人本就是她,你何必摊了这苦差事,这可是一辈子啊……”
“您再护着长悦公主又怎样,她始终是要长大的……”
落画看着樱鸾落颓废的模样,忍不住抹了抹眼泪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公主,你都梦魇几日了,此番一去,又有几人会把您当成公主?它国公主与质子有何区别,更何况肖将军对您……”
耳边是落画不停絮絮叨叨的声音,吵得脑门疼。
樱鸾落伸出手抚上额头,白色的纱布缠绕一圈,摇了摇头,缓了好一会儿神,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落画。
“落画?”樱鸾落有些不确定的喊道。
面前的落画还是她在苍澜国的大丫鬟,除了落画,还有一个落依。
两个丫头对她倒是忠心耿耿,不过跟着她在北临的皇宫生活那些日子,苦是吃够了,最后都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落画听见樱鸾落叫她,惊喜的抬起头,自从公主答应长悦公主代嫁北临,她便整日郁郁寡欢不曾说话,这能说话,指不定就是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听了进去,想到这里落画赶紧朝着塌前凑了过去。
“公主……”
跪在自己塌前的落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头上顶着两个双缳髻,髻间插了一朵淡紫色的花蕊。
这一切真实的仿佛就像在做梦一样,应暖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床边是熟悉的纱幔,再外是梳妆台还有青玉桌……
怎么回事啊?难道她重生了?回到了嫁去北临的前几日?
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只见门外一女子身着姜黄色的纱裙一路小跑了进来,她眉目灵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笑起来就露出来的两个酒窝。
樱鸾惜因跑了一路,两侧脸颊慢慢爬上一抹红晕,想到自己要问的事情,不由有些忐忑“阿姐,你是不是后悔了?”
双手扯着纱裙,目光却直愣愣的看着樱鸾落,一双水眸莹莹润润,仿佛下一刻都能哭出来。
“……”樱鸾落沉思一瞬,记忆回到上一世。
上一世,自己也是代替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嫁入北临,她说只是权宜之计,会想方设法救她。
最终,却只等来她和肖战的婚讯,彼时,她的生活在北临却是水深火热,踏错一步,不仅她一人就连苍澜国也会殃及。
后来,她才知道,她的妹妹,这个好妹妹樱鸾惜早就喜欢上了肖战。
那个年纪轻轻就坐拥苍澜国丞相位置的男人。
肖战是苍澜国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不仅睿智,武艺也顶好,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权势在握,后院却干干净净,连一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加之他对皇帝忠心耿耿,樱鸾落也不是没有想过嫁给那人……
苍澜国按理公主嫁娶由长幼顺序决定,偏就她和鸾惜两个公主,北临选中了鸾惜,父皇下旨她与肖战同日完婚,并加赐她封号长乐,而樱鸾惜的封号便是长悦。
乐和悦,终究还是要有人去面对悲苦,可惜,她上辈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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