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前夕(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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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季梦真这才扶着已经垂脑袋走路不太稳的江让往季成的方向走去。

“他喝了多少?一斤?”季成上车点火,启动车辆,往中央后视镜瞟了一眼。

江让这小子还算规矩,老老实实仰头靠在座位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酒品好,挺安静,没对着他妹耍流氓。

“没那么多,只是那群人今晚非要把他灌醉一样,”季梦真稍微按下车窗通风,“哥,家里还有蜂蜜么?”

“有。解酒神器怎么会没有呢?”季成打亮转向灯,车辆停在车道上等待绿灯,“回去我给他弄点蜂蜜水。”

“我来就行。”季梦真说得特别自然。

仿佛胸口中了一箭,季成呼吸一窒,没接话。趁着红灯时间,他扭头睨了季梦真一眼。

没料到季梦真眯起眼睛,还反将一军:“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你来你来。”季成踩下油门,莫名有点烦躁,“江让什么事儿都让你给包圆了。”

回到月虹时代,季成把车停在了顾宛那辆保时捷旁边。

自从顾宛摔了腿后,那车没怎么动过,罩好一层厚重的银色车衣,成天拉风地停在车库,偶尔乔明弛会拿着水枪前后洗洗。

季梦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故意耍浑,凑他耳朵旁边悄悄一句:“不是吧,一辆车都能给我哥看成望妻石。怎么,睹车思人?”

“别,别乱说。”季成被他妹吓得结巴,怕这句话给江让听进耳朵里。

江让还不算醉得断片,已经一个人走上别墅门前的台阶,乖乖靠在门板上等着季梦真过来开门。

别墅区四下安静,只剩些微狗吠、电视背景音,风声钻过绿化带树林,门前的暖调灯光自江让头顶倾斜而下,他独自站在那儿,显得无助又可怜。

就算醉意朦胧,江让的眼神仍然带着光芒。

他好像不管去到何方都能按时归来的冒险家。

进到别墅后,季梦真目送着江让进了一楼卫生间洗漱,再去厨房给他找蜂蜜做解酒的水。

季成对自己妹妹在这种时候的殷勤劲儿已见怪不怪,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冲她抬下巴,“我先上楼休息,你送完蜂蜜水赶紧给我上楼。”

季梦真瞥他一眼,青春期那股叛逆上头,故意激他:“管那么宽。”

“我管得宽?我不管你管谁?你和季嫣两个人,一个找渣男一个找……”季成想骂人的话语到嘴边,对着江让那条件又挑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咬咬牙,指着季梦真忿忿道,“一天到晚操心死我。”

江让本人是没错的,但他在高原,地理位置上就和他妹不搭调。高危职业也就算了,还常年不着家,季成主观意识上认为季梦真不能找这样的,得找个真真切切能陪伴她的男人。而且,江让这人在男女爱情上没什么“人味儿”,季成不信他。

知道季成胳膊肘往内长,这种事儿上偏心自己,季梦真没生气,也懒得跟季成顶嘴,端着蜂蜜水敲响江让的房门。

进房间前,她做贼心虚,不放心地扭头望一眼楼梯口,季成果然还在那儿站着偷瞄她,活像个望风的哨兵。

季梦真白他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卧室内,顶灯没有完全打开,只开了盏小台灯,光线冷白,衬得江让坐在床沿的高大背影愈发孤寂。

季梦真把蜂蜜水托盘放到书桌上。

“你弄的?”江让开口问。

季梦真闻声望去。

他坐在床沿,双手撑在身后,脑袋微微耷拉着,眼皮都抬不起来,眉心拧着,像不太舒服。

江让这人就是有种魅力,有时候他什么都不用说,只一个人静坐在那儿,能足够让她浮躁的心瞬间安定。

“对,”季梦真走到他身前,好不容易逮到江让战损的机会,忍不住伸手放到他头顶,顺毛似的,摸了摸对方乌黑扎手的发,“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话音刚落,江让那双眼豁然睁开。

他似是不满意她作乱的手,把自己当小狗一样揉,抬手直接拽过季梦真的手腕。

她离得更近了点儿,近得看清江让眨动的睫毛、深邃的眼,在那双眼里,她还看到自己,仍有当年的少女恛惶。

但她已经长大了,已经学会了在感情上把握节奏的调节能力,绝不能把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想得太简单。

刻意忽略掉江让凌厉的、快要穿透自己的眼神,季梦真伸出手,掌心托住他下巴,轻轻磨蹭两下。

江让隐忍着什么,呼吸明显加快。

季梦真再伸出大拇指,柔软的指腹按上他同样柔软的嘴唇,低声道:“你等一下,我哥还在家。”

说完,她抽身离开他怀抱所及的捕猎范围,发问:“你明天多久回拉萨?”

江让深深地看她一眼,视线挪开了,“上午。”

季梦真点头,盯了江让几秒,弯起一侧唇角,“如果你还清醒的话,等我哥睡着了,你来二楼找我。如果不清醒的话,不用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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