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顾宛(2 / 3)
喜欢温柔的?
季成说对啊,反正不喜欢你这种!
可恶,天知道顾宛气得回去哭了一晚上。
她把这事给妈妈谈过心,妈妈说,你这是对发小的占有欲,青梅竹马是这样的嘛!你要学会转变心态……
顾宛又想了想,季宝贝对江让好像也是这样。
那我这样也是正常的。
“喂,”顾宛吊着季成的脖子,感觉到男人脖颈上流下的汗,丝毫不觉得不适,倒分外安心,捏了捏他左边耳朵,“季师傅,左转!”
季成拿她无法,耳朵被捏得疼,嗷嗷叫两声,反驳:“骨科医院要往右转!”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去喝酒,”顾宛捏住不放,“左转!加速!”
季师傅:“冲啊!”
俩傻子一路飞奔过绿灯人行道。
季成找了家就近的livehouse。
放眼整个室内,他一个男人背着个哭唧唧的女人,特别引人注目。
负责接待的酒水销售都愣了,说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帮忙打120?顾宛从背上抬起脑袋,有气无力,我只是脚歇菜了,灵魂还要玩儿……
驻唱歌手抱吉他上台,唱的是一首老歌。
顾宛随手编了个低麻花辫,将头发甩在颈侧,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她朝台上望,摇头晃脑的,看起来心情尚佳,小声跟随哼唱:“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季成望着她。
满室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眼前的人和耳旁的歌声好似停止了。
光源从周围汇聚到台前,顾宛侧着面孔,鼻梁小巧而高挺,眼睫忽闪,脸上绒毛被镀上一层清浅光晕。
吉他的声调和歌词还在继续,季成心里下了场细密小雨。
“怎么还发呆啦季成,”顾宛在他眼前晃动手指,从上酒的托盘中拿过自己的酒,“喝酒!再次庆祝你拿下月度销冠!也祝你早点干掉你姐夫,保护好我们季宝贝!”
季成这才回过神来,默默记下了顾宛对他的新要求,爽朗笑道,“我努力!”
我还要保护好你。
“崴脚啦?哎哟,宛宛怎么那么不小心。”
电话那头一阵乒乓乱响,翻箱倒柜的,随后是中年女人温柔急切的嗓音,“江让啊,你把这个也带去,这个涂跌打损伤特别管用,是你爸的神药。”
“知道了,妈。”
江让懒懒散散,挪开话筒,提高音量,“你放那儿吧。我在打电话。”
冉雪昨晚刷朋友圈,刷到了顾宛发的照片。
一只高高肿起的小猪蹄被白纱布层层包裹起来,配以文字:崴脚了呜呜呜qaq。
高三毕业时,少城一中举办了高考录取表彰仪式,江让名列前茅,家长受邀出席。顾宛本科在上海念的大学,高考成绩年级靠前,自然成了负责接待家长的学生代表,便有了江让妈妈微信。一来二去,朋友圈互相会点个赞,几年下来成了见面会打招呼的老熟人。
冉雪主观意识上先入为主,凑近难得在和别人打电话的儿子,惊奇道:“谁?顾宛?顾宛,我是冉阿姨……”
江让解释:“是季梦真。”
“哦,你那个同桌!小学就和你一起坐吧?挺标致一女孩儿,”冉雪轻声细语的,“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等下你和她一起去看顾宛?”
“嗯,顾宛那娇气包叫苦连天的。”江让头疼,“说要看见我们才会好点。”
他一想到群聊里那些上药时杀猪般惨叫的语音就想笑,顾宛那嗓子怎么那么能叫唤的,骨科住院病房的病人怕是都要被她吓得跑下楼来看看。
“行,那我炖鸡多炖点儿,你也给梦真喝。”冉雪微笑,一边小声念叨一边往厨房走,“不错,梦真梦真,梦想成真。这姑娘名字起得真好听。”
“阿姨声音好温柔。”季梦真在电话那头听得有些不好意思。
从小到大,他们几个会去彼此家里玩儿、过夜,但是很少去江让家。因此她没怎么和江让父母打过照面,只记得是个气质出众,如水柔软的女人。江让那一双深邃又狭长的眼和尖削的脸型便是随了她。
昨夜,她十点多才下班到家。
季成正在客厅沙发边蹲着给顾宛上药。
伤者眼睛红红的,拆开纱布的脚踝肿得老高,说刚洗完澡,要重新涂一次药。
季梦真没想到,她哥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儿,缩在那儿给人做精细活儿的样子居然还挺和谐,看起来特别虔诚,有那么点小时候趴窗台边拼高阶乐高的模样。
“季宝贝回来了,”顾宛痛得龇牙咧嘴,“明天江让说要回来看看。欸,明天周六,季成你上班吗?”
“上,我调休。”季成头也不抬,专心给她包纱布。
“哦……周日安亭本来让我和季宝贝帮她搬宿舍的,这下是搬不了了。”顾宛摸摸下巴,“要不你和江让去?”
“我去就行吧,安亭没多少行李。”季梦真说,“明天江让什么时候过来,说了吗?”
顾宛想想,以江让的作息,说:“九点吧。”
果然,第二天还没到九点,江让就联系了季梦真。
问她要不要带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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