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怀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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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通知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底。”

陆大海抿了口酒,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边嚼边说:“这几天你把铺子收拾收拾,该扔的扔,该卖的卖,反正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到时候缺什么,等搬了新家重新再买。”

“嗯。”

陆半心扒了口米饭,有些心不在焉,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声。

“爸,爷爷说这铺子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这拆迁的事儿他说能有用?再说你爷爷都走了六年了……”

陆半心没再说话,趁父亲倒酒的功夫,看了眼背后案几上的黑白遗像。

老爷子一脸慈眉善目,眼神睿智,耳垂饱满,皮肤也不像普通老人那样苍老,看面相绝不是个短寿之人,可惜六十不到就去世了。

爷爷的去世对陆半心打击很大,她母亲去世的早,家里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留下,父亲又整天忙忙碌碌的,很少着家,唯一亲近的只有爷爷。

不过爷爷很奇怪,他很少离开四方巷,天黑后就回到地下室,在里面敲敲打打的,经常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陆半心问过好几次,都被爷爷用一颗小熊棒棒糖给糊弄了过去,至今她都不知道,那些夜晚爷爷到底在地下室里忙些什么。

“就这样吧,等拿到钱给你爷爷换块墓地,多化些纸钱就行了。”陆大海又说道。

“嗯。”陆半心点了点头,拨着碗里的饭菜,有些食不知味。

陆大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沉默了大概五秒钟,用余光瞥了眼遗像,常年寡淡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

陆家的铺子位于四方巷东侧门市,总共三层楼,一楼卖些杂货,二楼住人,地下室一直都被爷爷占着,爷爷活着的时候很少让陆半心下去,爷爷死后,父亲在门上加了道锁,她也就再也下不去了。

吃完饭,陆大海出了门,陆半心收拾好碗筷,走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突然想起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把玩一块老怀表,跟个宝贝似的,平时根本不让自己碰,直到他去世前才把怀表交到自己手里,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好好珍藏。

当时陆半心还小,对爷爷的遗物有些害怕抵触,就给扔在了地下室,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特别对不起爷爷。老怀表算是爷爷留给自己念想,铺子要拆了,这份念想却不能丢。

陆半心犹豫了一会儿,在父亲卧室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的钥匙。

打开门,黑暗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奇香,整间屋子没有半点霉尘气味,这让陆半心很惊奇。南方空气潮湿,尤其这种地下室四面不透风,捂了六年味道肯定不好闻,但里面的空气非但不浑浊,清新中还带着点让人迷醉的香味,很不寻常。

陆半心很谨慎,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发现远处有个像萤火虫一样的东西在闪动。她连忙后退了几步,有些警惕的盯着那个光点。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异常,这才走进屋子。

开灯后,逼仄的空间一览无余,一张单人床,一桌一椅一盏台灯,角落有个半人高的木头箱子,旁边是个衣橱。

发光点就在枕头旁,那里正摆着爷爷留下来的那块老怀表。

陆半心盯着怀表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把手伸了过去,刚碰到表盘,一股寒气顺着指尖迅速渗透至五脏六腑,陆半心打了个冷颤,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她惊叫一声,灯都没来得及关,就飞奔出了地下室。

前脚刚走,地面突然裂开了一条三寸宽的地缝,凄厉的风声透过缝隙从地底深处传了出来,整间地下室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陆半心跑到楼梯口,就察觉到背后刮来了一股寒风,在楼道里呜咽徘徊,她害怕极了,腿一软一脚踩空,又顺着楼梯滚了回去,正好横躺在地下室门前,脸对着屋内,不等她爬起来,屋子里的诡异画面彻底把她给吓傻了。

只见老怀表内突然射出一个浅蓝色的光团,如同一片蓝色云彩,在空中飘飘悠悠,最后悬浮在距离地面一尺的高度,底下就是那条地缝。

光团缓慢下沉,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搓揉成一条细长的光柱,形状大小居然和那条地缝一模一样,看样子是准备堵住地缝。

就在光柱离地只剩不到一寸距离的时候,一条极长的黑雾从缝里钻了出来,在空中快速凝结成一只巨大的黑虎。

黑虎悬浮在空中,尾巴探进地缝,四只兽爪每一只都有脑袋那么大,两只眼睛就像看不到底的深渊,死死的盯着门口的陆半心。

陆半心被吓得魂不附体,四肢已经完全麻痹,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想要站起身,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黑虎躬起背部,两只前爪下压,脑袋高昂,那姿势像是刚睡醒在伸懒腰,也像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陆半心咬着嘴唇,眼睛里黑虎的身形在逐渐扩大,就在黑虎准备扑向她时,床上那块老怀表爆发出一股刺眼的光芒,两根指针瞬间化为两把光剑,对着黑虎后心飞刺过来。

黑虎原本就是烟气所化,察觉到光剑斩向自己,脑袋一矮散成一捧薄烟紧贴地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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