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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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将天水渡口白日里悠然又单薄的云雾与海浪映的无比瑰丽,就连潮声都显得更为哗然。一只孤鹤长鸣着从空中掠过,将顾海与苏子的注意力从谢泊隅身上吸引了过去,那鹤盘旋了一圈,最终落在了离三人不远的一处高台。

顾海似是玩心大起般鬼鬼祟祟向它靠近,却在蹬腿准备跳上高台时发现自己依旧和在上一段故事里时一样,只是个魂体。他小心翼翼落在那只鹤的旁边,伸手在它面前晃了晃,果然毫无反应,于是他又像要最后确认一般跑到谢泊隅的面前,大喊着:“谢先生,你看得到我吗?”

也不知怎么的,顾海话音未落,谢泊隅身后的长天剑便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剧烈颤动了起来。顾海还当是那长天的剑灵感应到了自己的魂体,吓得赶紧跑回了夏怀若与苏子身边:“师姐,那把剑不会发现我们了吧。”他有些担心地问到,可再一看被他提问的人此刻正悠闲地抱剑倚在身后的树上,满脸让顾海闭嘴看戏的不耐表情,他竟莫名放下心来。

长天躁动地在剑鞘内不断撞击着,谢泊隅有些奇怪地向身后看了一眼,可那里只有空无一人的海岸,他伸手握住剑把试图将其压制住,却在一瞬间莫名感受到了剑灵似乎在为他做出指引。

海浪有节奏地发出声响,将长天那沉闷的撞击声掩去,顾海一行人只能看见谢泊隅在触到自己的佩剑后便带着丝疑惑的神情向一条竹排走去,于是三人立即跟了上去,赶在谢泊隅登船之前就先各自挑好了位置。

天水的潮声与云洲的云浪包裹着顾海与苏子,第一次见到蓬莱岛此般景致的二人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虽只是魂体无法真正触到海浪与云雾,可二人仍在小小一方竹排上玩的不亦乐乎。夏怀若打了个哈欠,嘱咐一句到了记得叫她,便就地躺下了,也不管谢泊隅的双脚穿过她的肚子踩在竹排上的画面看起来有多诡异。

顺着云洲一路向西,天水的潮声逐渐隐了下去,顾苏二人再向下看时,云雾之下早已没了那浮着浪花的海水,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高楼广厦,顾海好奇地问:“苏子,你去过俗世吗?”对方摇了摇头,回答道:“去俗世的方法除了乘你来时见到的鹓鶵,就只剩下了消耗修为进行传送,这第一个方法要钱,第二个方法需要庞大的修为储备,你看我像是能行的样子吗?”顾海听罢尴尬地笑了笑,有些可惜地说:“我本来还想带你去俗世玩玩的,可比在昆仑域有趣多了。”他看着脚下钢筋铁骨的建筑物们,不知是想家了还是怎么,竟少有地深沉起来。另一头的夏怀若闭着眼,似是睡得正香的样子,耳朵却一刻也没闲着,将二人的对话全数听了进去。

约莫在书中过了三四个时辰,顾海与苏子为了照顾夏怀若,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二人靠在一起睡睡醒醒了大半段路程。终于,四面熟悉的宗旗出现在了远处群山之间的高台上。顾海迷迷糊糊醒来,见谢泊隅仍气定神闲立于竹排之上,不由心生敬畏,暗道一句不愧是蓬莱谢氏这种大世家出来的少爷,这续航能力跟机器人似的。他晃醒了睡得正香的苏子,接着二人又凑到夏怀若身边唤着:“师姐,我们到了,快醒醒。”

夏怀若猛地起身,见竹排还未靠岸,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叮嘱到:“一会儿可要跟紧了。”顾海与苏子起初还只是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等竹排靠了岸,他们才终于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

只见船首才刚触到岸边的石阶,长天便再度躁动地颤抖起来。谢泊隅原想伸手控制,不想才刚接触到剑把,长天竟自己从剑鞘中飞出,引着谢泊隅直直向一个方向飞去。谢泊隅倒也不觉有何不妥,干脆就施了个御剑诀跳上剑,由着长天自己往目的地赶去。

见此情状,夏怀若早有准备地迅速御剑跟上,顾海与苏子亦跟着对长天与秋水施了咒紧随其后,原本还有些担心此等灵剑会不愿受他们驱使的二人在成功使出御剑术后终于放心感叹了一句:“还好我们没把剑放回去。”

三人一路跟着谢泊隅前进,越走场景便越是熟悉。从昆仑域入口的石阶一路向上,没用多少时间便到了昆仑山门下的登仙柱旁,谢泊隅似是知道昆仑的规矩,于是从剑上下来,将长天收回了鞘内。他取一道符篆又施以引灵咒,原本又生出一丝想要开始躁动苗头的长天剑便立刻安分了下来。那道符篆燃成一簇蓝色的火苗,悬在谢泊隅的身前为其指路,谢泊隅便背着手悠然提步跟上

“他好像真的跟在座荒城那时不一样了。”苏子从空中看下去,虽看不见谢泊隅的表情,但却莫名能感觉到第一段故事中那个意气风发,甚至有些自负的少年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师姐,谢先生从荒城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苏子御剑来到夏怀若的身边问到。顾海见了也一道跟上说:“是呀是呀,我也想知道。”

“谢先生带着晏心前辈的尸体回了蓬莱岛。因并非昆仑域人士,所以晏心前辈的一魂一魄并没有被送上云游台。但不知何故,不过两年,蓬莱晏氏便将那一魂一魄给了昆仑晏氏的小少爷,也就是你们之前看到的天生少了一魂一魄,故而一直沉睡不醒的晏舟。”夏怀若沉默了片刻,似是思索了一番,接着看了眼苏子脚下的秋水说:“他们把秋水笛主人晏心的一魂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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