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追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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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信怡是被白音音推醒的。今日是李益审判结果决断之日,李信怡只初醒时发了片刻的呆,便无可抑制地消沉下去了。白音音扶她起来随便梳洗罢,二人便和徐谓一起出门,坐着马车朝县衙去了。

李信怡坐在马车上,讶异地发觉自己受了杖刑的地方竟是一点都不疼了,她也未多想,只觉着自己应是皮糙肉厚,伤口愈合能力强。

路上白音音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这样反复几次,她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信怡,”她说,“我昨夜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听到你在呼救,我便拿了菜刀过去救你。可我今日一觉醒来,我竟在自己的床上,柜上放着用来防身的菜刀却不见了。”

“你定是做梦了,我便未听到她呼救。”徐谓手里拿了书卷看着,还不忘插话。

白音音未理他,小心翼翼道:“我昨晚可是梦游时拿着菜刀去了你的房中?”

“啊?没有没有,”李信怡假笑,“我不曾见你,你应当……只是做梦罢了。”

她迄今为止经的事还都太不成逻辑,暂且无法向友人们解释,还是先不说为好。

白音音松了口气:“我也觉得那是梦,不然,我怎会见到萧……”

她的话猛地在此打住,随后便不动声色地将话头扯开来:“我还做了另一个梦,梦见我们三人一起放风筝,还在林子里架起火来烤野鸡吃。信怡给鸡去了毛,又弄上了架,叫徐公子去弄些柴火来,徐公子骂骂咧咧不愿去,你们两人便吵了起来。”她说着便笑起来。

“我有那般难说话吗?”徐谓不满道。

“不过这倒像是我们会做的事。”他笑。

李信怡不理会他们的一唱一和,眼神一转,追问白音音:“你在梦中见到的,可是萧图南?”

白音音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慌乱地低头,避开她的目光。

徐谓领意,叹气道:“行言,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是走出来的时候了。音音她也不是有意……”

“徐谓。”一层一层的疑虑自李信怡心底浮出,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似乎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丢掉的它,可其他人却好像都知道。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他,想要刨根问底:“我和萧图南,当真极熟吗?”

这下白音音抬了头,和徐谓两人惊讶地面面相觑。他们的神色使得李信怡极不舒服,就像是他们之间多了什么约定俗成之物,却恰恰将她排除在外一般。

两人相看无言半天,还是徐谓先清清嗓子开了腔:“你……可是不记得他了?”

为何都是这般腔调。李信怡不耐:“我记得少许模模糊糊的片段,还记得少许人提过他是我军中的友人。除此之外,无他。”

徐谓的表情仿佛遭了晴天霹雳一般:“你说的话可是当真?那时他身死,你悲痛欲绝,不吃不喝为他守灵,终是撑不住晕倒在地。你替他操办完丧事,情绪便好了甚多,也不再提他。我们皆以为,你是怕伤感才不提;我们怕你伤感,便也不提。”

可我们未曾想过,你不提他,是因为你忘了他。

“他甚至早早便知道你是女扮男装,我从未见你与男子相处是那般态度,悄悄问你可是和他私定了终身,你嗔我多事,说你们年纪都还甚小,你当他作弟弟,又干的保家卫国的营生,怎会去思索这些儿女情长。可他那会凡看你之时,眼里皆爱意满满不似作假。我就算没吃过猪肉,莫非还未见过猪跑?”徐谓回想起当年之事,有些动容。

李信怡听他描述,忽觉心口一阵绞痛,忍不住伸手按住心脏处。她颤抖着声音:“那以你之意,我们那时……是两心相悦?”

徐谓和白音音又对视一眼,皆沉默不语,权作默认。

李信怡苦笑,原来她是真忘了什么。

昨晚,小白龙坐在她的身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失意——也对,换作她,曾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人一朝间成了陌路人,估计恨不得要去撞墙了。

只是她如今看着小白龙那张漂亮的脸蛋,除了对他容貌的感慨赞叹,便是心里隐隐的痛楚,竟没有一丝悸动。

她不是对着美貌便能动心之人,若他真是她曾经的恋人,她爱上他,必有原因。只是当今对着那个高深难测,不动声色便能让他们片刻行路几百里的神仙,尽管他小心翼翼地讨好她,她却实是对他动不了半分男女心思。

他们之间,距离太过遥远,不是一个“爱”字便能补得上的。

“你……可是当真忘了他?”白音音见她失神,心里说不出得百味陈杂。

李信怡轻轻点点头,便把目光移开,不再说话了。

马车猛地停下,颠地李信怡朝前一靠,倒在了白音音身上。

白音音忙扶她起来,助她站稳。

车夫在外边唤:“少爷,小将军、白姑娘,我们到了。”

不远处停着李家的马车,想来她父亲几人应是已经到了。李信怡是前日早上到的清河县,李将军和她大娘二娘及李思娴是午后到的。李信怡那天本想先躲着家人,未曾料到,陈钧同李行客套时,问了一句她何不一同前去,又说她早些时候来过。李行知晓她已到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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