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楚澜(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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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这猫……是哪里来的?”皇帝同楚澜大眼瞪小眼。

“皇上,”那女子适时地扑过来,从他手中救下楚澜,“这是臣妾在宫中散步时捡到的。”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臣妾见它可怜,便将它带到臣妾殿中来……”她说着便抹起了眼睛,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爱妃喜欢便养着好了,朕也没说你不是……”皇帝忙去哄她。

“只是这猫爪上缠了条丝带,可是有主人家?”皇帝指指他的爪子。

贵妃一愣,而后似是不经意地将袖子一收,刚好将他爪子遮住:“若是有主人,那主人迟早会来寻的。”

“那爱妃便养着吧,也算是多了个伴。”皇帝揽住她的肩,带她到椅边坐下,开始问她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无非便是回宫后太后皇后对她如何,宫中其余妃子有无找她麻烦,做足了好夫君的派头。贵妃的回答尽打着圆滑的腔调,聪明又不失俏皮。楚澜不动声色地趴在她怀里,将她眼中的不耐尽数收入眼底。

他索性斜着眼睛,看这一对夫妻同演戏一般刻意的相处,无聊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楚澜天生聪慧非常,先前因为受了伤、失了忆迟钝了些,如今恢复过来,某些事情便能一眼看出——这两人,不过一个装着爱、一个装着宠,表面上做一对鸾凤和鸣的皇家夫妻罢了。尤其是那个装着宠的人,戏演久了竟也不知是戏了。

做局的人在局中久了,便也不知身在局中了。

只是那女子的相貌,未免同他姐姐太过相似。楚澜细细想过,他的姐姐从未下凡历过劫,那这贵妃应当只是恰巧和她一般模样罢了。

皇帝在贵妃宫中坐了一会,便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贵妃抱着楚澜倚在榻上,屏退了周围宫人,只剩下那个叫其其格的女子。

“其其格,你坐。”她似乎格外喜欢这个有着奇怪名字的女子,竟连主仆之分都不顾虑。

“你说,李行言她现在在哪?为何会将自己的猫都抛下不顾了?”

她垂着眼睛,无比惆怅:“我都不知道她养了猫。听说河东产名猫,等过段时间,我定要也养一只。”

“皇上之前下旨叫她去了江东。听说江东的风土人情皆和蒙古大不相同,那里刮的风是又湿又柔的,天上的云是又多又软的,就连人说起话来的声音都是又轻又细的。”

她顿了顿:“我好想去宫外看看,去中原的其他地方看看。”

叫其其格的女子失笑:“公主是想见李将军了吧?”

“瞎说,”贵妃面露愠色,“我才不想见那个臭骗子。”

等等,从这宫中各人的交谈中楚澜大概可以猜想到,这位宠妃应当是某外族送来和亲的公主。那李信怡又何时招惹了她,成了她口中的“臭骗子”?楚澜有些糊涂了。

其其格装作没有看见贵妃别扭的表情,道:“那公主既然想去江东看看,不如去求求皇上。说不定皇上也便允了。”

“还真不一定,”贵妃撇着嘴摇头,“他这几天正因为李家一事心烦意乱,能给我好脸色已经是他对我最大的忍让,又何谈什么出宫游玩之事?”

“李行言曾同我说过啊,帝王之心向来如海底之针。遥想当年,皇上和车骑将军是何等的情深义重、有如兄妹,如今终也落得个两相猜忌的下场。这是何等的悲哀……”贵妃的手不自觉地放上楚澜的脊背轻轻摩挲起来,激得他一个哆嗦。

猜忌在帝王家不过是最最常见的罢了。楚澜有些想笑——李信怡看来也不是个愚忠的笨蛋。只是不知她现在可否还想用自己的命去换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明眼人都知道,她弟弟本次必死,也只有她会说出这样以命换命的蠢话。

楚澜突然有点饿了,昨晚上和今早的饭菜是真的美味,他有些想她了。

“要我说啊,小将军开始便不该去打什么仗,立什么功。”武官总以为自己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是保家卫国,可边疆一定,他们便成了帝王的肉中刺。

“可我从前也听宫中的老人断断续续说过,说小将军和皇上的少年情谊那叫一个情比金坚,甚至皇上当上太子后两人还私交甚密,后来怎就成了表面和睦的模样了呢?”其其格托着腮帮子,百思不得其解。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只能说是,自古君王最凉薄啊。”贵妃叹口气。

这皇帝起码还只是忌惮朝堂势力,他那为万人敬仰的父亲天帝陛下,可是纵由宫中之人欺负自己的儿子呢。楚澜的眼神冰冷起来。他想起天宫中不少人对他如瘟神般避之不及,想起父君续娶的天后常投向他的怨毒的眼神,想起弟弟妹妹们对他不加掩饰的嘲笑和鄙弃。

他想起自己是如何被刺客打落云端——他知道,那一定是天后派来的,天后想趁他探亲结束、从北海回天时杀掉他。最近天界劝天帝立储之风愈演愈烈,他有水族势力撑腰,又因母亲的关系和天兵不少将领有些情分,自然变成了某些人的心腹大患。

天地良心,楚澜只想明哲保身。他才不想当什么天界太子,当什么天帝。

只是如今他探亲结束后失踪,还不知道会造成何种局面。

如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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