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间不容发(2)(1 / 2)
李信怡万万没想到,李行竟是真的不许她跟着他们去清河县。
当下的她正被白音音扶着站在院落里,和李行对峙着。大夫人和二夫人已经带着李思娴坐上了将军府门口的马车,只留着李信怡朝李行苦苦哀求。
“你伤还未好,京城至清河县路途遥远、又颠簸非常,你还是莫去的好。”李行固执己见。
李信怡心内叫苦不迭,过去李行对她说严厉也严厉、说心软也心软,只要不是过分的央求,缠一缠、劝一劝,李行也就依了她去了。可如今不知为何,李行倒是说什么也不肯同意她了。
“你们看好小姐,在我回来前不准她出府门半步。”李行嘱咐过家丁,便转身出了府门。
大门毫不客气地在李信怡面前关上,一旁大夫人的婢女对她福了一礼:“小姐,您该回房了。”
李信怡语塞,便不由开始后悔昨天那般轻易地便让属下回了军营。不然,现下下属倒是能帮到她。
昨日徐谓刚离开不久,有小厮来禀告,有两个她的属下来府中寻她。待进了门,果真是先前回京时跟着她来、却因速度太慢被她抛在后面的两人。
两人一进来,先向她行了军礼。李信怡请他们坐下,问候他们几句,又答了几个他们的问题,解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这陛下也太狠了,将军你何错之有、怎么就真的下旨罚你了?”肖清一锤桌子,气愤道。肖清脾气向来暴躁,他没直接跳起来,已是给李信怡面子了。
“小点声!”一旁的陈予义忙提醒他,“可将军,你弟弟的错是你弟弟的错,这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受罚啊。”陈予义进军队前是个读书人,自然晓得隔墙有耳的道理。
不好意思瘫在床上见下属的李信怡正强撑着坐在椅子上,她穿着带大袖的外袍,手指因为疼痛在袖中绞成一团。闻言,她勉强笑了笑:“刑罚是我自请的,怪也怪不到皇上头上。”
肖清和陈予义两人仍是愤愤不平的模样,李信怡听到头顶突然飘来一声嗤笑。
肖清和陈予义也听到了,他们两人面面相觑,满腹狐疑:“什么声音?”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必是听错了。”李信怡打着哈哈,斜眼瞪了不知什么时候从内室游到外室梁上的白龙一眼。
白龙高傲地回她一眼,又朝内室游回去了。
肖清和陈予义抬头寻找声源未果,半信半疑地把目光重新投向李信怡。
“将军的弟弟也真是,一犯错就是大错,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简直是灭绝人道、惨绝人寰!”
肖清这张讨打的嘴,真是无遮无拦。
李信怡突然头痛起来。
陈予义白了搞不清气氛的肖清眼,转而安慰李信怡:“那将军现在还可否求求皇上、网开一面?”
“求皇上求皇上!你们怎么都让我去求皇上?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改变?还是你们都觉得他犯的错不够严重?”李信怡发火了。
肖清和陈予义被她一震,皆不作声了。
李信怡旋即便冷静下来,心烦意乱加之惧怕小白龙被他们两人发现,迫不及待地想开门送客。
“你们……吃过饭了吗?”李信怡问。
两人松口气,对视一眼,皆是摇头。
“出了将军府朝东边走,有一家化升酒楼,你们去那吃顿饭,完了同老板报我名字、记在我账上,算是你们随我大老远过来的补偿了。”
那两人的表情倒是兴奋,谢过李信怡,又小心道:“那我们吃过饭是回军营还是?”
“回去军营吧,”李信怡一手扶着疼痛欲裂的头,另只手朝他们摆摆,“路上小心。”
好不容易那两人出了门,白音音也从厨房煎完药回来了。她把手中药碗放下,扶她进里边去了。歇息了一会,白音音又逼着她吃了几口菜饭,然后喂药给她。待喝完药,白音音打水帮她擦洗过,又给她换了遍创伤药,扶她躺下了。
夜间,白音音怕挤着李信怡身上的伤口,便独自和衣睡在外房,灭灯时千叮咛万嘱咐若夜里有事定要叫她过来。李信怡嗯嗯啊啊地应过,白音音才放心出去了。
李信怡脸朝枕头趴在床上,周边一片黑暗,只有少许清寒的月光从吊窗中透进来,映在地板上,像一方浅色的烟罗。她侧着头端详那片月光,全无睡意。
夜晚静谧的可怕,空气中弥漫着天井所栽的桂花树的香气。李信怡恍恍惚惚想起,数年前,也是一个这样的夜晚,就在这个房间,她和谁坐在地板上,地上放着她从东边酒楼里买来的零嘴儿。她用手指拈着糕点放进嘴里,咀嚼的同时还在小声同那人聊着天。那人也不吃,只是含笑看着她,同她讲话。
她那时好像很开心来着,可那人是谁呢?她不记得了,也看不清他的脸了。
她又一阵头痛,嘴里越发苦涩了。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李信怡蓦然想起,自己自踏上回京之路,好像确实是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桌上还放着冷掉的菜肴。李信怡忍不住翻身起来,又怕将白音音吵起来,只得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坐下。
她摸索着找到碗筷,刚准备夹菜,余光看到小白龙的尾巴从梁上垂下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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