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祸起萧墙(1 / 2)
李信怡一进御书房,便感到了里面不同寻常的氛围。她看见自己父亲甲胄未卸,正直挺挺跪在地上,听她入门也并未回头。他身边跪着一个作文官打扮的人。而皇上正瘫坐在椅子上,手揉着太阳穴,一副头痛的模样。
“末将李信怡见过皇上······”她走到父亲身侧俯身叩拜。
“免礼免礼。”皇上不等她说完便朝她摆摆手,“你快去劝李大将军起来。”
“臣的幼子犯下如此大错,臣怎能轻易起来。”李行恭敬地说道,仍未看李信怡一眼。
皇帝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这皇帝还蛮是年轻英俊的,未到之时我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子······”小白龙趴在李信怡肩上对皇帝品头论足。
“不知父亲犯下何错,请皇上指点一二。”
皇帝抬头看她一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开口,用手指了指跪在一旁文官打扮的人:“陈大人,你来对她说罢。”
“臣遵旨。”那文官应了一声,并未站起。
“我县有一商贩名佘凃,膝下一子一女,夫妻和睦,儿女孝敬。其女年方十八,知书达礼、貌美如花,有青梅竹马者,少有婚约、感情甚笃。数日前,当朝镇远将军李行之子李益出游至我县,见佘家小女在其父店中帮忙,视其容貌、心起歹念,欲求其做妾。佘家不愿,他又威胁,其父兄不从,言辞激烈间动起手来,竟被活活打死。”
那文官说至后面,语气越发愤慨,竟是恨不得将那李益生吞活剥。
“那李益抢走佘家小女,当晚住在客栈,打算第二日启程回京。不成想那佘家小女的青梅竹马竟硬闯进来带走佘女。在逃亡途中,两人为免被捉,双双跳下山崖,生死未明,家中只余年迈的老母。”
他说完后,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李信怡只觉自己喉头发干,脑袋发疼。过了许久,她才开口:“大人您······可有证据?”
“证据?”文官拔高了声音,“佘家邻里皆是亲眼所见!只要到清河一问便知。”他从怀中掏出一片绸缎:“李家小将军可认得这是何物?”
李信怡定睛一看,见是李益衣衫上绣着拿金线绣着名字那一块,当下无言。
“行言,陈大人是几日前来的京城,所以朕才急急召回你同李将军。今早上朝时,那佘家老母到宫门前告了御状,现如今······”皇帝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那文官突然跳了起来,指着李信怡的手气得发抖,字字泣血:“你李家小子怕逼死人之事败露,连夜赶回京城。那佘家老母哭瞎了一双眼,被邻里搀着到我这里告状。我早听闻李家满门忠臣良将,没想到却教出这般禽兽不如的儿子!我陈钧此番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为佘家讨一个公道!”
原来是陈钧,那个远近闻名的清廉之官。
“行言,朕同你一向情同兄妹,那李益也算是朕的幼弟。依你看,此事······”
跪在地上的李行突然说话了,他字字有力、掷地有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益犯下如此大过,理应偿命。”
小白龙趴在李信怡肩上看这一出大戏,瞪圆了一双龙眼。
李信怡抬头看了陈钧一眼,陈钧眼睛发红,眼里满是决绝和愤怒。
她轻叹了口气,撩开外袍,也跪了下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案情属实,李益其罪当诛。”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然有些微颤。
“臣私以为,应将此事交于陈大人裁决,好还佘家一个公道。”
“我李家应还佘家一个公道。”李行弯下了腰。
皇帝定定地看着地上跪着的父女两人,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养不教父之过,臣幼子做出如此有失人伦的行为,过错在臣。臣自请受罚五十大板,以正家风。”
皇上脸色一变:“万万不可啊李将军,您怎能······”
“请皇上责罚。”李行正色道。
“若是真罚了您,朝中众人该如何议论朕!”皇帝气急败坏地一拂袖。
“父亲说的不错,子有过,父母皆具管教之错。只是臣的父亲年事已高,身体不复从前。再者我父亲常年在外,俗言道长姐如母,幼弟欠失教管,自然是臣该担的责任更大。臣自请代父受过!”
李信怡此话一出,把小白龙都吓了一跳。
“凡人,你想作甚?切莫激动,切莫乱来啊!”
皇帝皱起眉,严厉地看着她:“李信怡,你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吗?”
李信怡不为所动,声音依旧铿锵有力:“微臣并非是在胡言乱语。恳请皇上,准臣代父受过。”
“李信怡!”李行厉声喝道,“这是为父该受的,你还是早些回去,莫再多言了!”
“若是女儿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受了这五十大板,那城中诸位又该如何议论信怡这个不孝子、又该如何议论教出这个不孝子的将军府!”李信怡转头看向父亲,对他一拱手:“儿意已决,父亲莫要再阻拦。”
她顿了顿:“请父亲三思!”
李行面色发白,眼神灰暗,里面带着小白龙看不懂的复杂情感。但他终是未再出言阻拦。
李信怡又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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