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秋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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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人无法形容的森然冷冽之感。

陆行舟慢慢走到了这大殿之前。

空气里依旧是有那种新木的味道,并不是很刺鼻,反而有些好闻。

大殿里面。

光线有些昏暗。

但陈设不觉却是很熟悉。

是按照司礼监的制式来布置的。

公案。

正对着大殿的门。

一张崭新的楠木金丝椅,安静的放在公案之后。

公案之下,是几张整齐排列的椅凳。

那是给面见之人准备的。

在这大殿的后面,是一道巨大的图案。

图案高丈许。

应该是一块巨大的石板,黑色的石板上,被人雕刻出了一副鹰衔鱼的图案。

凶鹰为黑。

鱼为红。

鹰张牙舞爪,一双眸子凶残冷冽。

鱼被从水中抓起,正扭动着尾巴,眼中充满惊恐。

陆行舟走过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这图案,感受着上面的冰凉,还有那种高低起伏的触感,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后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这昏暗的光影之中。

沉默着。

稍许。

他捏起了兰花指,闭上了眼睛,轻轻哼唱起来。

“咱家本是那书院一书生。”

“才高八斗,世无双。”

“去年今日此时间。”

“咱家辞了那旧友,别了那师长,满心欢喜来了这长安城呀。”

“本想着金榜题名状元郎,红袖添香把酒欢……”

“却不料……”

“如今落了个人不是那人,鬼不是那鬼。”

“是人也嫌呐,鬼也厌。”

“咱家该找谁来说说这个理呀……伊呀!”

那姿态,满是柔软妖娆。

那声音。

字正腔圆,好像要穿透暮色。

那模样儿。

此时此刻看起来,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歇斯底里,反而是有些平静。

“找谁来说说这个理呀……咿呀……”

“说说这个理呀……咿呀……”

陆行舟把这最后一句,重复唱了三遍。

然后停下!

兰花指依旧悬在半空,脑袋依旧歪着。

白发从侧面垂下来。

他闭着眼睛。

这一次没有留下眼泪。

而是红唇翘起,露出了一个异常得意的笑容。

“找谁说这个理呀……”

“自然是找那千娇百媚,魂牵梦绕的容儿啊,啊啊啊啊……”

一曲罢。

陆行舟依旧有些意犹未尽,那最后一个阴柔的声调儿,连续转折起伏,在这大殿里回荡。

他的脸上,笑意也越来越浓。

明日秋分。

午时三刻。

圣旨昭告天下。

他陆行舟,将真正的入主这东厂府衙。

天下瞩目。

荣光,权威,滔天!

反观当年杀他的那个女人。

徐盛容。

却已经是家破人亡,声名与容颜俱毁。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行舟脸上的笑异常浓郁,他走到了那个给自己准备的楠木金丝椅子上。

然后坐下。

靠在厚实的椅背上,右手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咄咄咄的声音。

还有他轻声的吟唱声音。

混合着。

在这充满着油漆和新木味道的大殿里,慢慢回荡。

他的身影就那么隐没在这昏暗之中。

似乎在逐渐模糊。

……

翌日。

午时三刻。

秋分。

天空碧蓝高远。

偶有几朵白云于苍穹上悬挂。

好像是被最高明的画师画上去的一般。

精致而飘渺。

鸟雀飞掠而过。

宛如一条线。

这东华门之前,东厂府衙之前。

三千东厂番役浩浩荡荡,整整齐齐,排列。

所有人都身姿挺拔。

头戴皂帽,身披皂服,一身冷黑。

胸口绣着鹰衔鱼的图案。

腰间配制弯刀。

他们右手握着刀柄,左手低垂。

阳光明媚。

但他们所在之地,却皆是阴影。

好像他们自己,也融入了那种黑色的阴影里面。

只有刀柄上的那一圈金属光泽。

反射着光。

但也是拥有着无尽杀气的光。

鹰鱼旗。

在这队伍的四周摇曳,风吹的并不是很剧烈,但黑色的旗帜依旧发出猎猎之声。

嘎吱!

嘎吱!

嘎吱!

黑色马车慢慢从街道的深处行驶而来,这些东厂番役们,更是把脊背挺的笔直。

希律律!

马车最终停在了东华门之前,停在了府衙大门之前。

“吾等恭迎督主。”

三千番役,齐齐单膝跪地,暴喝出声。

那声浪好像是雷鸣翻滚。

汪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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