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回忆(1)(1 / 3)
我十岁生日的时候,母亲带我去商场。这是那时候我每年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可以吃到美味的蛋糕,仅此而已。那天,商场围了好多好多的人,一些比我年龄大的小孩子们穿着表演的衣服,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舞台前方坐着一排人,她们穿着得体的衣裳,淡漠地看着台上的表演,偶尔相互交谈几句。
母亲带我看了一会,正准备离去,一个人拦在我们面前,正是刚才坐着的那排人里的一员。
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好漂亮的一个小孩。”
我的命运从此改变。
我的父母在一个偏僻之地经营着一家小小的面馆,收入甚微,指望着我能好好读书,让一家人能过上好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他们能做出让我走上这条路的决定,是下了很大的赌。星探将我的前途夸得无比璀璨的时候也未必会想到我能取得如今的成就。
“当明星就不用读书了吗?”我问道。
母亲假意严肃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想得美,他们向我再三保正了一定会保障你的学习。”
的确,至少后来我拿到了高中文凭。
从初中开始,我很少出入学校。在公司,我需要学习舞蹈,声乐,表演。繁重的课程压得我几乎踹不过气,每次训练完我都会累得躺在地板上,余光扫过角落的书包,只有烦躁。
我和一群年龄相仿的男孩们一起接受训练,但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天赋和基础远不如他们。训练的导师们很少肯定我,但这并不妨碍我成为公司的重点关注对象,我不解。
15岁时,被挑出的四个男孩和我被送往韩国秘密训练。那是我训练生涯中的噩梦,加大强度没日没夜的训练,麻木到时光的流逝似乎没了意义。顶着高烧却从来没有去过医院,受伤是常事。但最令我难受的是那种身处异国他乡的孤独感,其他的男孩私下不愿意和我有太多的相处,哪怕是说话。他们常常无视我,或许是认为并不出众的我不应该成为他们的一员。
在一次评级中我拿到了A,获得一次与家人通话的权利。我拨通电话,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立即哽咽住。
“喂?喂?”母亲不明所以。
我吞咽了一下,说:“妈妈,我想家了。”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随后母亲说道:“小邯,再苦也要坚持啊,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我挂断了电话,苦涩堵在心里,止不住地深呼吸,手脚发麻。
后来我试着更加努力,但这并未能使我出类拔萃,只是我与家人通话时再也未提及想要回家。
队友们回顾在韩国的那两年时,总会隐隐复燃起心中的热血,感慨两年的日子过得那样快。我不语,在我心中那两年漫长得像是过完了一辈子,把我杀死了一次。
回国后公司并没有直接宣布我们出道,在队友的抱怨声中,接手我们的经纪人关姿宣布,将会从我们五个人中挑选一位作为公司大前辈叶渲溢的合作舞伴,由前辈亲自来挑选。
他们很兴奋,叶渲溢在我读初中时就很有名气,她是公司的王牌艺人,唱跳俱佳,她的许多舞台是我们上课时的经典教材。
我们整齐地排列成一行,规矩地站立着等待她的到来。
“听说前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很多明星都是人前温柔,人后脾气不好。”
“不知道她会选谁。”
队友们趁关姿去门外打电话,窃窃私语。
关姿踩着恨天高回来时,瞪了我们一眼,身后缓缓走来一个女人。
正是前辈本人,棕色的微卷的头发落在她的锁骨处,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和普通的牛仔裤,皮肤白皙,眉眼弯弯,像亲切的邻家姐姐。
还未等关姿发话,离前辈最近的赵嘉信自我介绍道:“叶前辈好,我叫赵嘉信,是队里的主舞。”
我瞥见关姿的脸上不满的神色一闪而过,示意其他人依次说下去。
最后一个进行自我介绍的是我:“前辈好,我叫程邯,目前没有定位。”
前辈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关姿便叫我们向她展示最近在排练的舞蹈。
三分钟的时间,我机械地做着早已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动作,在音乐中感受到其他人格外的亢奋。
一曲完毕,关姿问她:“怎么样?你看看这里面哪个比较好?”
我一直低着头,听到关姿的话,不禁好奇她的选择,抬眼时正好对上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她看着我,笑着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表演吗?”
关姿笑了声,手搭在前辈的肩上:“早知道你选他,还用你来选?正合公司的意。”
“前辈,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赵嘉信向她鞠躬,不服地说道。
“赵嘉信。”关姿呵斥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气氛紧张。
“很感谢你这么认同我,想要和我合作,其实你的舞蹈功底或许并不比别人差,但舞台是否出彩还要考虑到氛围感等其他因素,很遗憾这次的舞台风格或许与你不太适合。当然,我很期待下一次能与你合作。”前辈宽慰道。
赵嘉信重新站好,眼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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