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1 / 2)
凤徵羽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初开的金合欢,眉目疏朗,明眸缱绻,月白色的衣袍将整个世界都晕染开来,风过林梢,花落无言,只剩下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
美人瞬目,亦可壮作万古清流想。
听见周遭马车的动静,凤相徐徐转了身,眉目间不带一丝一毫的惊诧,微微屈身,举止优雅得体。若不是慕容清漪前些日子被凤徵羽无故戏弄,她还真信了这翩翩谪仙的矜雅姿态。
“拜见陛下,太上皇。”凤徵羽缓步走来,姿态不卑不亢,瞧见慕容清漪一身湿漉漉的样子不住蹙了蹙眉,却终是没问出口。
“倒是许久未曾见过你了,”慕容渺落神色淡淡:“上次见的时候,好像还只是个及腰的小孩子,如今倒也到了个该成婚的年纪了。”
似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半字未差,可敲打之意却是分分明明。
“太上皇说的是,到徵羽这般年纪,怕该是没人要了。”凤徵羽浅笑,言语间带了几分调笑意味,生生折腾出一副祖孙和谐的温馨画面来,把一旁的正主女帝丢到了一边。
也是了,凤徵羽自幼以伴读身份在宫中长大,与祖母也算得上亲近,可为什么就是让慕容清漪有些别扭呢?
皇祖母不会早就打算把她卖了吧?
“瞧这嘴贫的,长安城哪个女子不惦记着凤相?”慕容渺落笑了笑:“也罢,今日也乏了,哀家去坤宁宫歇歇,皇帝,你与凤相谈正事吧。”
眼见着皇祖母随手把自己丢给貌美的大尾巴狼,临走前还在她肩头宽慰似的拍了拍,慕容清漪不禁咬了咬后槽牙。
嗯,这是亲祖母!
“陛下,外边风大。”凤徵羽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自顾自地径直走向了凤鸾殿,方才在慕容渺落面前展露出的对陛下龙体的忧心一扫而光。
演给谁看呢你?慕容清漪在心底暗暗吐槽,冷不防初夏凉风一扫,原本贴着身子的衣物更显冰凉,不禁打了个哆嗦,妥协似的跟了上去。
刚刚蹿进门就听到宛白的惊叫:“陛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着凉了怎么办?”
“啊?都夏天了,不至于吧?朕没事。”慕容清漪看见宛白这副着急样子,不觉心中一暖,还是宛白最好了,什么皇祖母,什么凤徵羽都死一边去吧!
“什么不至于啊!快去换身**些的衣服来,连城你让人去备些热水,待会儿沐浴暖暖身子。”宛白脸色里带了几分嗔怒,不顾礼数地拉着慕容清漪望内殿走去,好一番折腾才放了她出来,转身又火急火燎地去煮姜汤。
慕容清漪倚在门旁看着她忙上忙下的样子,眉目间郁结之气散去不少,终归到底,不论这些年女帝陛下多么废物,周遭鄙夷有多深,也总有人只是单纯地愿意陪着她走很远很远的路,不问前程,不提理由。
刚换上的衣服扫去了一路的冷意,足以支撑前方的路途。慕容清漪浅笑,推开门帘走了出去
正殿内,白衣美人略带些懒散地斜倚在软塌旁,美目微眯,目光停留于殿中所留棋盘残局,眉心轻锁,所思是否为眼前棋局却未可知。饶是如此,依旧矜雅,疏离得似与世俗相悖。
慕容清漪不得不承认,这个凤徵羽,如同上帝的宠儿,耀眼得让人有些形秽自愧。
“棋局是当年母皇留下的,凤相对围棋也很感兴趣吗?”慕容清漪缓了缓神,望向眼前棋局,自母皇崩逝,此局,便再无人能解。
“先帝吗?”凤徵羽这才抬起头,眼眸里带了几分戏谑的笑意:“微臣瞧着,却不像。”
“倒像是,故人所留.......”声线极低,威胁与试探的意味渐浓。
“什么故人?凤相的故人与朕宫中的棋局又有何干?”慕容清漪皱了皱眉,面上装得一脸好奇,而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掌早已溢满汗水。
“无事,怕是微臣一时弄混了。”凤徵羽也没再纠结于此,扬起一个无可挑剔的歉意微笑,显然还不想撕破脸皮。
“凤相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总不该真是来找朕下棋的吧?”慕容清漪也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索性摊开了说。
“微臣.......”凤徵羽欲言又止。
“凤相你还能再爷们儿兮兮一点吗?”慕容清漪见他这副样子更是没一声好气。
凤徵羽轻瞥了一眼慕容清漪气鼓鼓的样子,不禁浅浅勾唇,这次,怕真是把小狐狸惹急了,脾气这么冲。
“喂,你.....”慕容清漪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凑过来的凤徵羽吓了回去。
凤相悠悠凑近,轻浅的鼻息扑到慌张小陛下的额间,高大的身子投下一片阴影,带来几分莫名的压迫感,小女帝默默抬头,只能看到凤徵羽娇艳的薄唇渐近,轻轻蹭到额间。
“呵,不是微臣不想说,怕是陛下这里,还请了别的客人。”凤徵羽眸色微冷,再次起身时,修长指尖已缠绕着一条褐色的小蛇,三角形的头显出几分危险的意味,粉色的芯子一吐一出,带着几分挑衅。
下一秒,偏殿内传来惊叫声,慕容清漪听见这声音心下了然,头疼不已。
“你.......你放开它!”一袭浅黄长袍的男子随着声音冲出,颇有几分未见其人先闻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