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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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深了些,对白若依也算了解,眼见他与陛下相识十载光阴,却分分明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厮守一生。且不谈摄政王掣肘在先,单凭一个白家,有如何撑得起女帝的天下?

天不如人意啊。陈梓悦轻轻叹息。

“行了行了,瞧这张脸拉的,今晚姐请你喝酒!”陈梓悦硬着头皮拉开话题。

“不了,一个人待会儿。”白若依独自向前走去,落寞的背影似是与整个世界相逆。

是了,他一直都站在世界的对立面,只是为了少时幼稚承诺,一个人站了好多年。

“值吗?”陈梓悦不自觉地喃喃。

她看到迎着朝阳,男子尚单薄的背影渐渐远去,孤独得像失落雁群的孤雁。

她看到,他很安静地,点了点头。

“老师,陛下当真昏庸至此?”玄武门,叶澜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陛下这般任由摄政王拿捏,无怪乎天岂上下只知王命不知皇命了。

楚颖湘瞧见自家学生咋呼咋呼的模样也并未责怪,她本就有意栽培,索性耐下性子讲解:

“先帝育有三位皇女,昔日大皇女天人之姿,一身才气冠绝皇都,却因生父之过注定与皇位无缘,五皇女生父出身高贵,父族长平侯一脉掌北境军权,先帝更是重视,文学武术,皆是亲自教授,朝中众人心下里谁不清楚,这是当了储君来培养?这两位在朝堂之上倒是各自有些支持者。偏生这先帝崩逝,一道遗旨,皇位交给了这游戏人间的三皇女,朝中党派自是不平,除却父族白氏,谁甘心护这小娃娃?”

“那,那位凤右相呢?今日不是帮了陛下吗?”叶澜仍旧迷惘。

“帮?这位凤右相铁了心的中立派,左不过冯羽生那蠢货自己找死罢了,又何谈帮?如今朝中中立派也只剩下了凤徵羽和太尉巫雅,一个根基深厚,一个手握重兵,小女帝要想翻盘,只能从这两个人身上下手,难呐!”楚颖湘悠悠开口。

“那老师呢?”

“老师?阿澜,给老师记住了,为人臣者,所忠为国,而非君。”

“忠国,不忠君?”叶澜轻声念到,老师果然是站在摄政王一派的么?叶澜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行了,现在若是想不清就别瞎想了。去老师家蹭饭去,你师父今天亲自下厨,有口福喽!”楚颖湘神色一改,随意敲了敲叶澜的脑袋,拉着她往外走去。

若是朝中文官听见自家温文尔雅,说话文绉绉了大半辈子的楚左相这番话,怕是会吓出鹅叫。

“叶澜?楚老狐狸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还真是有意思得紧啊!”疏不知身后黑影闪过,脸上的戏谑笑意尽数晕开。

长安街,摄政王府。

“你派人仔细盯着冯羽生那边。”慕容黎清立于府院,目光似是落在了院前繁盛的栀子花上。

侍立在一旁的男子刚刚褪下绯红官服,现下一袭浅蓝长袍,清爽利落,如其面容,棱角分明,冷冽萦身。

男子嗫嚅着,似乎有话想说,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慕容黎清见他这副样子,心下了然,半晌方悠悠开口:“冯羽生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死不足惜,不过这小女帝想方设法地帮他得罪人,先是白家,又是凤徵羽,怕是想借他人之手,除了这蠢货。”

“所以,冯羽生她不能死。”男子扬起头,望向慕容黎清,他们的身量本是一般高,可站在一起却总觉得她遥不可及。

“是,也不是。”慕容黎清终于把视线从那丛葱茏栀子上收了回来,扭头望向男子,眉眼里染了几分调笑意味,男子见她这般戏谑神色,不禁蹙了蹙眉。

“皱眉,便不好看了。”她丹唇轻启,一贯冷冽的神色难得有了几分人气,伸手抚平他微皱柳眉,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好似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他一人。

“王爷。”男子面色一赧,眉头皱得更深。

“南宫,东临的使臣现下到了何处?”慕容黎清也未在意他的失态。

“前些日子到了易城,说是要好好休整一段时间,现在怕还是在那里磨蹭。”南宫凌眸色终于恢复如常,眼底泛出几分惑色。王爷的心思很难猜啊。

东临与天岂毗邻,这些年来大小摩擦不断,却也虚与委蛇地应付了这么多年,天岂女帝大婚亲政,东临新王闻风而动,派人来谈议边境通商事宜,却在易城莫名其妙地待住不走了,一恍已经过了近一月,打算在易城扎根不成?

南宫凌奉命监视那边的状况已久,对此颇有些困惑,但听到慕容黎清突然转变的话锋还是不免迷茫。

“好好盯着,一有动静,立即派人拦住。”慕容黎清眸色一冷。

“是。”南宫凌屈身行礼退下。

【作者题外话】:凌陵:听说京城的禁赌令是陛下亲自下达的?

某女帝(相当自豪):那是!京城赌徒这么多,禁赌令一颁,哪个不手痒?这是朕赌局红起来的重要前提!(开始自豪地阐述自己的商业头脑,以下省略一万字)

某相:(语气玩味):哦?这样啊……

某女帝:(继续自嗨)那可不?这么聪明的想法也只有朕……(神色骤变)你……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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