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佳人在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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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个场景太过刺眼,又觉得自己窝囊得很,转身便出门,不想迎面走来一个林温惠。

她平日里素衣朝天,极少像今日这般喜庆,倒显得妖艳了几分。

于文君下意识地埋下了头,掩住失落的情绪,却听她道:“受了伤便不要随意走动,你又用了灵力?”

从她口中听到关心的话语,着实是有些奇怪的,一想到自己女儿身的事情暴露,于文君根本没脸抬头看她,硬着头皮道:“无碍的,多谢大师姐关心。”

她似乎想了一会儿,慎重考虑后,开口道:“莫要伤怀。”吐语如珠,声音柔和又清脆,动听至极,于文君从未见过如此姿态的她,顿时觉得她能担得起名字里的“温柔贤惠”了,转念一思量,她此话是何意?为何要安慰她?她越想越恐怖,林温惠不会是觉得她对四少有所图谋吧?

这个想法一生,她便觉得此地是一秒都待不住了,匆忙与她告别,逃离现场。好不容易离开了大殿,无处可去,便来了夕阳亭。碰巧,陈之川正坐在亭中睡午觉,姿态是十分懒散。

既然陈之川已经回来了,林天羽应该也是回来了。于文君没喊他,准备回住处找林天羽,不料他根本没睡着,悠悠地来一句:“怎么不去大殿蹭点喜糖吃?”

于文君喉咙沙哑,干涩道:“我不爱吃。”

陈之川懒洋洋地看了过来:“酒呢?听说长孙氏运来的都是果子酿,很甜的。”

于文君避开他的目光,心中难受得紧,答道:“我没喝过酒。”

见状,陈之川轻笑了两声,道:“人生百年,总会沾的,”他递来一条红绫,问,“不过,你确定不去给四少祝贺一下?新娘子应该已经入洞房了。”

如若说,今日那些懦弱又胆小的小女子心思是阻拦她的绊脚石,那现在陈之川的试探之言便是怂恿她的一剂猛药。

心一横,她接过了红绫,绑在了腰间。

当真正步入殿中之时,她才终于体会到,何为步伐千斤重。这个大殿,她明明来的不多,并不熟悉,可还是一眼便锁定了林亦辰的方向。宾客安坐于席,他身着喜服,同他们笑谈,喝酒,自始至终,好像都未曾发觉她的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他多久。

最后的最后,林亦辰看见她了,走过来了。

可这短短的几步路,竟走的那般漫长,于文君下意识地慌乱了一下。她该如何做?坦诚面对?还是逃之夭夭?

无论是哪种作为,她似乎都做不出来。

正思量着,他已经行到了自己面前。一双清冷的星眸出其不意印入心底,此身不再似梦,日月光阴因此一人,渐渐变得如此真实。

曾经那冷冰冰的林家四少,今日着这一身红袍,倒也增添了几分暖色,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他朝于文君递来了一杯酒。

愿他与新娘子长长久久这种话,她是说不出口了,便极力在脑海中搜索,但是越急越乱,记忆纷纭随着他如玉的面容模糊成一片。

想了半天乱七八糟的祝福的话语卡在了喉口,她生硬地干笑道:“四少,你今日……很好看。”

林亦辰柔柔地抬眼,予她一笑,调侃道:“难道素日里便不好看了吗?”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文君愣了愣,随即亦是展颜开来:“四少自是相貌堂堂,但素日不及今日……气色甚佳。”言毕,她接了酒,毫不犹豫地仰首一灌,却被狠狠地呛了一口,酒很辣,没尝出来果子的清甜,也不是世人所言的醇香的味道,她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喜欢。

林亦辰似乎想做点儿什么,终是什么也没做,只是温言道:“不会喝酒,那你成婚该如何呢?”

“我不会的,”于文君斩钉截铁,“我不会成婚的。”

“你还是这般爱胡言乱语,”他一收袖,亦将自己手中的果酿一饮而尽,投来一个朦胧的笑,“你大婚那日,我定会到场。”

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于文君简直不敢想象,强忍着眼中的酸涩,扯出一个十分牵强的笑来思前想后又始终觉得不妥,从怀中摸了一个镯子出来,递了过去,又是一阵干笑:“四少,我如今这经济情况你也是知晓的,穷得口袋比脸还干净了。这个镯子是我娘留下来的,也是我唯一值钱一点的东西吧,还望四少不要嫌弃。还有……”她不知自己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愿四少与少夫人,连理交枝,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白首不离。”

对立的人面色平淡如常,接了这份贺礼,道了谢。与他道别,于文君便不可多待一秒地离了大殿。

冷风迎面拂来,刮过她淡薄如缕的衣衫,不多时,雪白的绸子上现出丝丝血迹,赫然如同朵朵雪梅。可冬日未到,又何来的雪梅,可又为何,她觉得这般的冰冷刺骨呢。

回到住处时,院内一片狼藉四下蔓延着呛鼻的药味,于文君一看,就知道是林天羽在研究新药了,她避开脚下的堆堆药渣,一边进门一边喊:“林天羽,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正在捣药,一旁的药罐子热腾腾地冒着气,屋内白气环绕,好一副仙境之景。她只觉着火气上脑一脚踩在灶台前,颇为凶狠道:“你自己没屋是吧?上你那屋折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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