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静水湖行(1 / 3)
澄澈的月光如水般微凉,令世间喧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夜的静谧与安宁。静水湖如镜面般,无论谷中有多大的风卷来,都兴不起一丝波澜,并且始终散发着阴森可怖的气息。
片刻之后,一白色身影打破寂静,破水而世,荡起圈圈久久散不开的涟漪。于文君游到岸边,狠狠地呛了几口水,一身衣裳还未完全干又已湿透,她甩甩头发仰望着眼前的人,道:“我先出来透个气。”
林亦辰看了她一眼,道:“谁让你逞强要去。”
听他言辞不善,语气却并无恶意,面上也无愠色,于文君哼哼道:“嫌你的腿疾不够严重是不是?我不去还能让你去不成。”
林亦辰似是有些生气:“我怎知晓烂尸草在湖之中?如若我是知晓,林天羽这陈家便回不去。”
于文君又怕他真的生气,忙转移话题道:“我方才去探了探,但未达湖底,估计湖深莫约有二十来米,暂未发现烂尸草,我还得去探探。”
“噗通”一声,林亦辰静静地看着湖面圈圈的涟漪平复下来,眼中的波动却久久难以平复。他运转灵力,开始驱邪。
不过一会儿,于文君又从水中探出头来,吐口气又回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了近十次,终于抱着一怀的墨绿色的烂尸草爬上了岸。林亦辰烧了一堆火,正坐在火堆旁,望见她狼狈的模样,徐徐起身,扶了她一把,接过她手中带着泥泞的烂尸草,竟完全不嫌脏,道:“把外衣烤干吧。”言毕,他指了指一旁用木头架起的架子。
于文君依言脱了外衣,晾在木架上,坐在火堆旁,将头发拧干后,手闲不住地开始择烂尸草。
林亦辰的目光一直停留于她的手背间,于文君起先没什么反应,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小声道:“四少,你别老这么看我。”
“手是何时伤的?”
听他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于文君怕他又要为自己多费口舌,抬手随意在裤子上抹了抹,从容道:“无事。”
林亦辰神色显得不对劲起来,他眉宇微沉,目光紧锁于她的一双手,凝重的气氛最终被他无礼的动作打破。他忽然伸手扼住她的手腕,随即扬起,举到二人目光微转就能看到的角度,似是在质问:“还说无事?”
她的双手尽是鲜血,手心微微发黑,一眼可见的是交错纵横的血口。细细一看,手背的血管似乎有些发紫了。
其实下水之前,于文君多少还是有些惧怕的,但或许是想到了林亦辰的腿疾,又或许是想到了他还在岸上陪她,便不觉得怕了。
此时于文君寻思着,反正不动用灵力应不会有大碍,却不料他如此反常,不由得抗拒地将手缩了缩,低声道:“只是几道口子罢了,不碍事的。就怪这烂尸草的根太长太硬了,我费好大力气才拔出来的。”
林亦辰不再说话。
见他手上的力度丝毫未减半分,腕上的温度更是增了好几分,于文君略觉不适,强行抽出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手足无措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晓说什么好,憋了一阵,道:“四少。”
林亦辰收回了手,欲言又止。
于文君不知为何,看见他就感到很心安,笑嘻嘻地凑到他眼皮底下,张开双臂,挥手笑道:“四少,你看我这不是还没事吗?就这点伤,你总不能和我置气吧?”
火堆突然炸了一声,火光将他的脸映得如玉般无瑕养眼,亦映出了半缕不易察觉的苍白。
静了半晌,林亦辰嗓子干哑,声音僵硬道:“我没有同你置气。”
于文君点头,心想也是,他有何理由生气?不过转念一想,他不生气为何不给她好脸色看?
她越想越不明白,想得累了,拍拍脑袋,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更晕了。觉着有点冷,她双手环膝,将脸贴在膝盖上,双目迥然看着身旁冷漠的人,唤道:“四少。”
顿了片刻,他轻道:“嗯。”
于文君酝酿了一下措辞,自认为没什么问题,便说道:“四少,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自己上了些药,也不会耽误寻药与治你腿疾的。”
林亦辰神色本缓和了半分,听到最后一句,显然一愣。
于文君半眯着眼,冲他一笑:“四少。”
林亦辰道:“嗯。”
于文君又道:“四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林亦辰道:“嗯。”
于文君又继续说:“其实我有个小名,叫做婉。寓意是美好温婉,不过,只有我爹才会这么叫我。”
林亦辰的表情终于有了丝丝变化,他僵硬地问道:“于婉?”
于文君放松笑道:“没错,听我某个亲戚说,此名是我爹的一位故友在我出生前为我所取,只是我娘让我女扮男装,便不得用此名。”
林亦辰微一展颜,若有所思道:“如若于婉是你姓名,人生,兴许都不一样了。”
于文君摇摇头,道:“当下的此情此景,倒是我心之所向。”
林亦辰拂去袖口上的些许泥土,低眉道:“你可能不知晓,天羽甚是喜欢吃鱼丸。若他知晓,你恐怕要有个绰号了。”
于文君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只觉着眼皮忽然重了下来,她半眯半睁着眼,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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