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落华终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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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君感到心头莫名慌乱,不知怎的竟有一丝担忧。

她的心里浮起的,有两张面孔。

于弦落与林落儿。

明明在她从前的记忆中,他们二人虽合称为“才女双落”,却不算亲近,甚至并不相熟,而在于家出事后,二人倒是有了来往。

于文君心神乱乱吃完早饭,回到住所,见林天羽脸色亦不是很好,她踌躇了片刻,道:“师兄,原计划我们今早便去潋光池采夜芸花,能否,推迟到下午?”

林天羽正在拭剑,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

于文君松了口气,问道:“发生何事了?”

林天羽沉沉地叹息,抬头看了看窗外,那里正旺旺地盛开放着梧桐,惋惜道:“二少过于绝情了。”

于文君问道:“你也听到消息了?二少真的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吗?”

林天羽将剑置于桌上,严肃道:“四年师徒情深,林落儿为人怎样,他怎会不知。”

于文君道:“他们都说林落儿是四年前我爹从袁氏带回来的,二少收她为徒,并为她改了姓。不过此事我倒是有一些印象,那时她穿的便是袁氏的紫金纱裙,晕过去了,我爹抱着她从小路去了潋光池,想来,也是在潋光池疗伤,才遇见了二少吧……”

林天羽点头,道:“此事我好像听四少提起过。只是我一直有个疑惑,二少究竟是怎样让林落儿放下过去,不记这血海深仇,甘为他徒呢?并且,二少曾在葑樾山历练时,林落儿经常来看她,毫无仇恨之意,甚至,她看二少的眼神还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微妙感情。”

于文君想了一会儿,道:“如此说来,只有两个可能了,要么林落儿刻意伪装,放下血海深仇改姓深入林氏,要么,她的记忆有损。”

林天羽道:“她若有心刻意伪装,为何这些年处处惹麻烦?依我看,应是记忆有损。”

于文君点点头,道:“那……去潋光池的计划,便推迟到下午吧。”

林天羽道:“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啊,我马上就要回济山了。今日是我父亲的祭日,依照礼节,我该在那边住上两三日。”

“你说什么?你没打算陪我去啊?我一个人去?”

林天羽问道:“不如让四少陪你去?”

于文君摇摇头,又点点头:“嗯、嗯。不然我找不着地方。”

林天羽若有所思道:“那我便走啦。”

“记得把药的单份分好啊,我回来便是直接用了。”于文君朝他招招手,停滞在原地。

一颀长高大的影子笼络住于文君的身躯,她微微回首,望进一双如星辰般闪烁的深邃眼眸。

于文君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心绪渐渐平复,衣袖之下的手依旧蜷得紧,正寻思着怎样开口。与她相对而立的人没做出什么动作,只是语气平和道:“我陪你去便是。”

闻言,于文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解释道:“不、不是,我是说午时,断冥台。“

林亦辰微微展颜,温和道:“我亦是言此。”

于文君又是一怔,随即道:“多谢四少。”

林亦辰点点头,道:“不必佩剑,注意形象,巳时末到即可。”

于文君也点点头,闷闷地道:“四少,双落似乎有交情。我从前竟从未发现。”

林亦辰似是在思考,看了她一眼,道:“她们本就是可怜之人,都觉得冷,聚在一起取暖,极为正常。”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酸了鼻子。

“四少……我,有些担心落落。”

听到那个称呼,林亦辰眼中掠过一丝不自然,道:“当下陷入绝境的,是林落儿。而且,二哥他要亲自行刑。”

“什么?二少亲自行刑?作为她的师傅,他不但不为她说话,反倒要捅她一刀?”

林亦辰眉尖抽了抽,道:“林落儿私通是真,若不在断冥台行刑,那便是乱剑刺死的下场,二哥已经尽力了。你让他如何救她?”

“那,那至少二少可以给她一点温暖啊。师徒一场,当真一文不值吗?若有一日,天羽师兄犯了错,也落得如此下场,那么四少你,也会不管不顾吗?”

于文君愈渐激动,林亦辰挪开目光,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色彩,道:“顾长安,我请你注意言辞。”

于文君心头一颤,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是我失态了。”

林亦辰迈开步子,如一阵风般擦过她肩头。

“走吧,巳时到了。人应到得差不多了。”

于文君低头回身跟了上去。

踏过一片片深绿的草地,穿过成荫的高林,才看到一棵棵高挺的梧桐树。清雅阁附近围满了白衣弟子,令人望而生畏的断冥台之上,浑身是血的林落儿倒在中央,奄奋一息。林温惠坐在清雅阁前,慢慢地翻看着一本书。众弟子亦是唏嘘,亦是指责,亦是同情,议论纷纷,却无人胆敢上前。

于文君踮起脚,隔着层层的人群,四下来回扫了几遍,并未寻到于弦落,她转身正要去跟林亦辰说两句,却与一个身形娇小的人撞了个满怀。

于文君连忙一避,低头道:“对不住对不住,借过。”

一道甜糯的童音从对面传来,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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