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勾(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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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说要回来的那个小孩,再也没有回来过。

末日前,研究所的大部分事务都是保密的,贺杨想去找冬冬,但是他不知道去那里找。

唯一的线索是,带走冬冬的是军官,他们坐的是辆吉普车。

在孤儿院长大后的贺杨参军入伍,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下午,他的承诺,以及冬冬的承诺。

他们说好了,他们拉过勾。

贺杨不想承认,他被永远扔在了那个春天的下午,像那个破烂小熊一样,连着孤儿院里一起呆过的日子都被扔掉。

明明说好了,他会去找一个叫冬冬的小孩,而他也答应会回来。

他一直在找,但那个小孩不叫冬冬了。

有一个新的,很好听的,温和又贵气的名字,白丰敛,一听就不是孤儿院那种破地方出来的。

贺杨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疼得他双目赤红,喉头嘶哑。

其实他也没有多恨,这些年他也过得挺好的。

只是他气不过,为什么他一点一滴全都记得的东西,白丰敛能那么云淡风轻,忘得一干二净。

气不过白丰敛连名字都改得面目全非,连寻找的机会,都不给他呢?

那个小熊,他还收着,末日来临的时候,他把熊打包进行李,带进了基地。

贺杨从车内储物盒中掏出一个黑色盒子,盒子里装着枚鲜红夺目的耳钉。

他打了耳洞,把耳钉带来,还想让白丰敛帮他戴上。

贺杨将耳钉攥在手心,细长的金属棍刺入他手掌,贺杨像感受不到痛一样,喉结上下滚动,缓缓闭上了通红的双眼。

他好想知道,取了全新名字的白丰敛,有后悔过吗?

他深夜时是否也如他一般辗转难寐;是否在生死一线时,凭着一定要找到对方的执念苟且偷生;是否向他一样经年不忘故人?

其实他更恐惧的是。

若白丰敛能舍弃昔日的冬冬,那个不顾他满身尖刺和一脸戾气,奋不顾身奔向他的冬冬,是否也会有朝一日。

舍弃他?

想到这里,他怕的手都有些抖。

从兜里慌乱地掏出一支烟,几次才点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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