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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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等等、什么叫不雅”

他话音未落,听女孩低声一句:

“会疼,聊会儿天?”

他受过伤,也死过一次。

忍耐疼痛无论是作为刺客,还是作为义警,对于达米安来说,这都是一门必修课。男孩对李桃桃说的话并不挂在心上,他对寻常的话题不感兴趣,直言拒绝道:“需要多久。”

“半个小时。”李桃桃答的很快,她侧首看了眼电子表,继续道:“说说话吧,这不是很好受的事、我小时候帮我朋友弄过。”

达米安耳朵瞬间竖了起来,通过资料,他对女孩的过往很感兴趣,这是一道等待被解答的谜题。李桃桃却没有细说的打算,她眉眼平静,神色专注。在说出下文前,将压在喉结上端的手指骤然发力——用力一压!

瞬间,达米安的表情黑了下来。

他感到一团阴冷的气息正在喉管里蔓延,手指下摁,呼吸受阻,好似吞了一把咽不下的头发,正被逼迫着往上吐。

做完这个动作后,少女才开口将后续补全:“她弄完抱着我哭了三个小时。”

有心想要张口的达米安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从脖颈充血到脸,整张脸涨得通红,他碧眸睁大,像一头发懵的豹子。李桃桃看过去,突然有些想笑。因为她从少年的眼睛里,读出了一句话:

总有刁民想害朕。

跟被迫营业的猫咪一样。

桃桃知道达米安想问什么,她安抚性地松了一瞬手指:“别担心,马上就能说话了。”紧接着,指头倏地上推,钳住脉络,迫使男孩张嘴吐息。

一股痒意上翻,使人难耐。这股骇人心神的痒意和窒息带来的濒死感混杂在一起,不仅是喉间,他感到四肢都冰冷。直到他意识有些不清,本能即将发作,肢体蓄力要将身上之人推翻时…少女的手,兀得松开。

喉间一经解放,达米安瞬时翻身而起,偏过头去拽紧领口,朝着一处用力咳嗽。

他咳的频繁,身体都在发颤。嘴里一团又一团的头发被吐出来,湿漉漉地,吸满绿油油的水。第一秒落在床上还成着团,下一秒达米安惊讶地看着它消散成烟,连同床单上的水渍也了无踪迹。

他看着头发消失的位置发愣,须臾视线前一晃,聚焦的瞳孔看清身前是瓶开了瓶盖的水。

“第一波都不好受,你可以缓一下。”李桃桃很体贴,顺便把瓶盖塞了过去。

达米安遣散了怔愣的神色,他抬手接过矿泉水,算是明白了先前女孩看似“多余”的提议。

“你以前经常帮别人做这些么?”达米安喝了一口水,吞咽的有些急,剩余的水从唇角落下来,耸动的喉结被淋湿后有些扎眼。李桃桃不敢多看,她悄悄将眼镜垂下,口吻近似回忆:

“还好,不过像你这样窍孔基本被堵完的很少。”她说着,在男孩的注视下抬起手。李桃桃像是来了性质,一面掰着手指,一面兴致勃勃的说着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我经常在邻里邻居之间窜。”

“有时候帮人家叫魂,有时帮人送童子,偶尔还会帮掉魂的人把魂魄补全。”

“掉魂…”达米安对这一个词有些感兴趣:“人类的灵魂还会缺失?”

“在我们那儿看来,人统共有三魂六魄。”李桃桃不说多的,只是带了一句:“多数人是无意间见了脏东西被吓掉了,会懵一会儿,严重了会变成痴呆。”

这跟被吓傻了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达米安听了挑起眉,他手臂支着,掌心托住腮帮评论道:“胆小鬼才会得的病。”

“并不是。”李桃桃摇了摇头否认:“有些事我不能多说,但这跟胆量的大小毫无关系。”

“那时候我帮人家解决一回事,爷爷就会给我塞一颗话梅。酸的我满嘴都是口水,但是过后甜甜的又让人很喜欢。”

她说着,也没忘正事。李桃桃拍了拍身前的床面,示意达米安回来继续治疗:“速战速决。”

“这次你可以说话了。”

她这次没有坐在男孩身上,之前那样的做法只是把对方因为身体的不适而逃离。她在床边,达米安躺过来,鼻尖被女孩扫过的头发惹的,很想打个喷嚏。

白麝香味越发浓烈,他强忍住鼻腔里的痉挛,闷着声音问:

“之前关于罗伯特的,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水有点深。”桃桃专心的摸索着男孩的颈面,观察着皮肤下分散涌动的阴气。她头脑中整合着短暂的演说中得到的信息,虽然很少,但也能推出一些可供参考的东西了:

“你觉得一个刚刑满出狱的人,为什么能在各个地方大肆宣讲自己的犯罪经历?”

在李桃桃看来,罗伯特贝森是一个典型、一个糟糕的典型。在法治社会一个杀人犯会因为区区的几本书而减刑,更能够将自己的错误的理念宣扬给未成年,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比起这个社会的病态,罗伯特更像是一个象征物。他象征着民意对罪犯的容忍度,获奖,出书,每一次都是在社会的底线上来回试探。

而更为离谱的,是对方口中的那句话:

【我最近正在准备考记者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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