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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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言又是一番感谢。

约定下来,他心中大石落了一半。他与云桐年纪都不小,茶楼人声鼎沸,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应独自在包间内交谈,谢玉言发觉不当,便起身告辞。

想到日后去了榆宁有的是时间相处,云桐没有拦,笑吟吟目送他离开。

茶楼的气氛越发火热,似乎是讲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打脸”剧情,一波一波的叫好打赏。这种气氛便不太适合睡觉了,云桐唤小二结账,去客栈补觉。

再醒来已是傍晚,光线昏暗,客栈静悄悄的,她躺在床上久违产生了孤零零的感觉。

好像缺了点什么。

于是她翻个身,戳戳系统:“放个歌听?”

系统最近无用武之地,似乎跟自动程序打架没打赢这件事让它很受挫,没有平时活泼,放歌也是有点丧丧味道的烟嗓民谣。

云桐不在乎能不能听懂,跟着哼调子,起床点蜡烛,顺便推开窗户通风。

难怪天色这么暗,原来是要下雨了。

心中沉甸甸,总觉得有些放不下:这场雨不会再成灾吧。

气压低低的,将军府内也是风雨欲来的气氛。

楚霆在顾夫人房中,看着满地银镜碎片,大气不敢出。镜框镶嵌的那颗从云桐私库里抠出来的宝石滚到房间角落,流光似乎也黯淡了,一瞬看不清是红宝石还是蓝宝石。

他颇为不喜的看向仍在喋喋不休的巫医,老妪嗓子似乎含着一口痰,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枯槁,语气遗憾道:“若夫人早些传我进府就好啦,这妖镜,清清楚楚,是专害人魂魄的啊。夫人与将军有真仙护体,可小公子怎么招架得住啊,照出他的真魂儿来,那些脏东西藏在镜里勾住他,他怎么好得了啊。”

“什么妖镜!”楚霆怒道:“银镜榆宁工坊比比皆是,道道工序皆由人力所成,你这老妇莫要信口开河在这儿挑拨离间!”

老妪看他一眼,摇头晃脑地嘟哝:“唉,大公子这般干净的人,哪晓得这里的事情,就是被害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夫人浑身都在哆嗦,颤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楚霆去扶,被她劈手一记扇在脸上:“你弟弟生死不知,你还要袒护别人?”

那不是别人,那是长姐啊。

只是楚霆被顾夫人少见的疾言厉色吓懵了,想要辩驳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巫医又叹道:“唉,晚喽,晚喽。”

顾夫人甩开楚霆,呵斥仆妇将他赶出去,自己扑到巫医面前,声泪俱下:“还求婆婆救救我儿。”

巫医任她求了几次才勉为其难似的悠悠开口:“唉,上次给夫人开的仙药,我带了来,给小公子煎上一副吧。”

那是什么仙药!顾夫人喝了几副,都是即刻有奇效,浑身痛苦都消失无影无踪,然而不过两刻钟,病痛便会卷土重来,乃至更甚。顾夫人自己不觉,楚霆看着她魂不守舍、渐显枯槁的神态,心中悚然大惊。

这不就是风靡京中的“五行散”吗!

长姐又叫这东西“五石散”,说本是发明出来给伤寒病人服用,结果被一群脑子有问题的用来壮阳。服后不能静卧,因药性感到忽冷忽热、焦躁非常,要大步行走甚至跑动,谓之“行散”;还要大量吃冷食,同时痛饮热酒。

长姐说这其实是慢性毒药,极易成瘾,凡是沾上的必无善终。谢世兄在向他介绍京城风土人情时也委婉劝诫过,无论商人兜售时说的如何诱人,自己千万不要尝试。若身边有人服散,能劝阻的尽量劝阻,若劝不了,最好与他保持距离,因为久服此散会移人性情,十分危险。

顾夫人却说她知道五行散的害处,可她没有服散的那些症状,也不必行散饮酒,她认为自己没有成瘾,只要病愈了就能停药。

楚霆被仆妇推搡出屋,愣愣站了几息,连忙转头去寻父亲。

岂料楚戈、聂泉,甚至唐显都不在家中,下人说唐县令命人去榆宁取了什么东西,将军要拿去军营试一试,今天大概是不回来了。

楚霆无暇去想唐显取的是不是能斩甲三十的新刀,听到楚戈今天不回来的消息之后他立刻往云桐的院子跑去。

葛青见他这个时辰冒雨前来颇为不解,听他急问云桐下落,葛青为难道:“县主上午便出府,这几天都要在外面住。”

也就是说府中能劝导,或者暴力阻止顾夫人的“大人”全都不在。

楚霆感到不知所措。

葛青从楚霆的描述中听出事态紧急,一边派人去城中寻云桐,回过头来见楚霆满面惊惶不安,犹豫片刻轻声与他说:“其实……”

“县主不在府内时,府上半数护卫,郎君也是调得动的。”

楚霆愣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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