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之前（2 / 3）

各样的身份在三千世界中穿梭，费劲心血的去当人家的踏脚石，不但要给别人带来痛苦，甚至连死后都要背负骂名，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他本不想问，现在忽然又想问了。

他接着苦笑一声：“你们也从来没有问过筛选出来的任务目标究竟想不想成名，想不想要用别人的痛苦来成全自己的痛苦，你们不需要问，你们也根本不在乎……”

如果能选，他宁愿不要当那个名满天下的陆小凤，他宁愿自己永远都是那个背着剑孤身浪迹天涯，餐风饮露的少年，哪怕食不果腹，哪怕身无片瓦，总好过承受毕生挚爱死在怀里的剜心之痛！

如果能选，他宁愿从未认识过倪蝶！

他的牺牲，倪蝶的牺牲，究竟是为了什么？

谁能回答？

高月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往他手里塞了把南瓜子：“你是死于火难，对吧？”

陆小凤点头。

高月道：“你在死了之后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冷？会不会饿？能不能碰到东西？活着的人能否听见你说话？”

高月问一下，陆小凤就摇一下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能跑能跳能说话，能享受着一切活人能享受的东西，你会流血，会受伤，会疼会笑，是因为什么？”

陆小凤说不出话。

高月替他说道：“就是那些任务目标身上的气运在供养着你，你牺牲自己磨砺他们，作为他们成功路上的踏脚石，同样的，他们也会回馈给你一些东西。”

陆小凤道：“积分？”

高月道：“不错，任务完成度越高，对任务目标影响效果越大，积分就越多，积分能换取什么东西就不用我说了吧？”

她一巴掌拍在陆小凤身上：“所以我们才经常说，不要对任务目标太真情实感啊。”

陆小凤呆住，他整个人像是被从头到脚丢进了冰窟窿里，就连骨头都在往外冒着冷气，他从前怀疑过，但不敢，也不愿去细想的东西就这么被完完全全的剖开来。

不要对任务目标真情实感。

倪蝶从未对他真情实感过。

他们所有的过去，他所有的爱恋、痛苦、挣扎全部都是被精心编撰，由她饰演到了极致的。

她只是为了积分。

这个真相终于明明白白地展现在陆小凤眼前，他不想去接受，却不能不接受。

……

天已黑，烛火昏暗，桌子上有酒，有菜。

菜没有人动，酒却已喝得精光。

陆小凤在灌自己酒，作为上官金虹，他从来没有一次灌过自己这么多酒。

他疯狂地喝酒，喝得醉眼昏花，喝到呕吐，却还是不停地往嘴里灌酒。

直到烂醉如泥，他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上官金虹的房间很大，也很空，外墙很厚，而且有一道铁筑的门，无论里面在干什么，有什么声音，都不会传到外面去。

所以陆小凤可以毫无顾忌的放肆落泪。

高月在他身边，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以为她有苦衷的，我以为，就算是做任务，她对我总是有几分真心的。”陆小凤哭着哭着就笑了，红着眼睛喃喃道：“她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也害了我一次又一次，居然都只是为了任务完成度？只是为了积分？就为了那些狗屁积分？她怎么能忍心用那么惨烈的方式离开我？她怎么忍心看着我……”

高月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安慰道：“没事没事，反正大家都是同事了，以后肯定有机会见面的，到时候你再质问她也来得及啊！”

“没必要了。”陆小凤喃喃道：“我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笑了两声：“难道我要扯着一个男人的手，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骗得那么惨？我只怕他会恶心得吐出来。”

“况且……我只不过是他众多任务目标中的一个，或许他根本不记得我，连我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

高月耐心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说你年轻的时候非常英俊，让人看一眼就醉了么？她怎么会忘记你呢？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忘！”其实这话她说得有些心虚，在她还是新人的时候还经常对任务目标动感情，各种各样英俊的男人也见过五六七八百，光是她认真谈过的至少有七八十个，让她把这些男人的名字全叫出来，显然不大可能。

陆小凤吸了吸鼻子，只有苦笑。

酒喝到半夜，陆小凤吐了几次，又灌了自己一肚子枸杞茶总算从悲痛中缓过来，一场大醉也让他释然了。

不就是被骗了么？不就是被骗感情了么？有什么想不开的？

他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回最后的任务上，酒略醒了些，他不禁环顾四周，吸了口气：“奇怪，荆无命怎么不见了。”

高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才发现他不见了么？”

陆小凤撸着头发：“他上哪去了？”

高月道：“对啊，他上哪去了？”

陆小凤道：“他自然是不想上官金虹死的，他总希望上官金虹还能回来。”

“所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决斗。”

“我若是他，我一定会……”

陆小凤突然沉默，高月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