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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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良心痛,她良心要是这么容易痛,那么多次任务下来早就活活痛死了。

她只不过是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绝不会被她撩上手而已,事实上,她不但没把人撩上手,自己反倒被他撩得不要不要的。

“唉……”高月短叹一声,松开怀抱,认真地看着阿飞的眉眼:“我决定要从现在开始忘记你了,你再抱我一下好不好?”

阿飞手臂一僵:“你不是抱过了?”

高月道:“那不一样,刚才是我主动的,现在得你来主动。”

阿飞沉吟一下,吸了口气,僵硬地抬起手臂,学着高月刚才的样子,揽住她的腰,轻轻地抱了一下,他衣着单薄,血却是热的,高月刚感觉被这团热血包裹了,全身都暖融融的,他又很快松开,然后稍稍站远了些:“可以了么?”

高月点头:“可以了。”

阿飞道:“你预备去哪里?”

高月道:“嗯?是抱了两次突然发现爱上我了,舍不得我走了么?你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阿飞脸红了红:“不是,我还欠了你二百两银子,我得慢慢还给你。”

肉眼可见的失望凝在高月脸上,她解释道:“那不是我的钱,是李寻欢的钱,你用李寻欢的钱去救李寻欢,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阿飞还要再说,高月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我已经决心要忘了你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现在就请你快点走吧。”

男人通常都很怕被女人纠缠,可当一个一直纠缠他的女人忽然对他说“你快走吧”这样的话,他又会莫名地生起一种失落的情绪,无论这个女人他喜不喜欢都一样。

阿飞虽然还年轻,可他也是个男人,所以他走出了好几步之后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倘若这时候问他是不是后悔了,他也一定会坚决否认。

回过头,高月站的地方已经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山林里仿佛在一瞬间寂静下来,只有风吹枯叶,树枝上的雪坠下来的声音。

究竟有没有后悔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只知道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已放松下来,心里就像是放下了一道枷锁似的,轻松了,同时也空旷了。

他终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

十二月二十一日,冬至。

金钱帮总舵里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城南最有名的戏曲班子被叫来唱了大半日,门口的鞭炮鼓乐更是几乎没停过,甚至还有舞龙舞狮在表演。

这时节娱乐项目少,单是个舞龙舞狮就把闹市里最热闹的一条街的百姓都引过来,大家伙扶老携幼,一边看一边鼓掌欢呼,南瓜籽皮磕了一地。

金钱帮自成立以来就没这么热闹过,除了几个分舵的舵主之外,底层的帮众都在议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瞧瞧这满堂红彩,莫非帮主续弦了?

这个猜测很快被推翻,因为按帮主一贯的性格作风,除非他娶了九天玄女王母娘娘,否则也用不上这么大动静。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帮主磨刀霍霍了许久的左天门在今日正式向金钱帮投诚,门主顾左天已跟上官帮主结尾兄弟,同时,顾门主也顺理成章地成了金钱帮分舵的顾舵主。

热闹是留给别人的,账房的人已经在房里打了一整天的算盘,一毫一厘地计算着左天门的加入一共为金钱帮带来了多少财富。

算盘打来打去,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金钱帮的钱非但没有增加,反而没了一部分。

几个穿着杏黄衣衫的账房先生面面相觑,把这一整天的计算结果理成账簿送到了上官金虹的案头。

桌子上有酒。

陈年女儿红,陆小凤最爱的一种酒,除了酒之外,还有香酥鸭、花生米和水煮毛豆。

陆小凤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他把酒坛抱在怀里,嘴一吸,酒坛里的酒就这么被他吸到嘴巴里,上官金虹精纯的内力完全可以保证这些酒撒不出一滴。

荆无命拿着账本读,一项数字一项数字地读,他这一辈子说的话加在一块都没有今天说的多,他唇边已有了细小的白沫,声音沉而嘶哑。

一本账本读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哪怕他从不喝酒也给自己倒了半碗,一饮而尽。

“现在你知道顾左天为什么肯把他的产业都交给我了吧?”陆小凤笑笑:“他门下产业的地契是给我了,但那些酒楼茶楼客栈赌坊还有田庄的所有输入全部归他自己,他的手下们的确归了我,但供养他们的银钱全部都要由我来出。”

荆无命忍不住又喝了一碗,因为喝酒会让他头昏脑胀,如果他不头昏脑胀,说不定会拿剑抹了这个冒牌货的脖子。

陆小凤微笑道:“我猜你心里一定觉得我疯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上官金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钱么?”

荆无命道:“我没有想,我只会想关于杀人的事。”

陆小凤道:“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多想想除了杀人之外的事,你是个人,不是把刀,作为一个人,应该有他自己的思想。”

荆无命抿唇不说话。

因为上官金虹曾对他说过:“你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作为我的刀就什么都不要去想,想太多只会让你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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