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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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后,李玉衡与佘夙眠一道用过早膳,便相携去了永康宫。

一是为了转交叶修筠带给太后的手信,二是李玉衡想问清楚当年的经过。

“太后这时应是在佛堂里。”宫人领着两人来到了位于正殿后的佛堂。

温和醇厚的檀香在佛像前的香炉里静静燃着,太后跪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张几案,正认真地抄写着经书。

李玉衡阻止了宫人打扰,与佘夙眠安静地站在远处,等过了会儿,太后抄完一卷经书停了笔,才过去请安。

“愿以此功德回向于吾儿玉衡。”太后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地低喃。

李玉衡脚下一顿,深深地望着太后清瘦的背影。他原以为,太后多年来吃斋念佛,是为已故的嘉柔公主修功德。

太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睁开眼转头一看是李玉衡与佘夙眠,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忙手扶着几案起身。然而许是跪久了,站起来后她踉跄了一下。

“小心!”

李玉衡与佘夙眠齐齐大步上前,一左一右出手扶住了太后的手臂。

“你们怎么来了?”太后站稳后问。

李玉衡回头看了眼一道来的富贵。

富贵公公知意,忙快步上前,把怀里抱着一个锦盒,双手呈上。

太后看到锦盒上一角的叶氏标志,顿时便明白这手信是谁送的。

“他们来了?”太后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本珍贵的古佛经和一串品相极佳的佛珠手串,不禁心头微涩。

李玉衡“嗯”了一声,又低声道:“孤有些陈年旧事,想请教您,不知您是否愿意为孤一解心中困惑?”

太后皱了下眉很快又松开,轻叹一声后,对神色郑重的儿子点了点头。

佘夙眠知趣地主动提出自己想去外头的花园转转,走时,不忘悄然在佛堂留下一缕神识。他还不敢多留,怕被直觉敏锐的李玉衡察觉到神识的存在。

待佛堂内只剩下母子二人后。

太后取出叶修筠送的佛珠手串,戴在右手腕上,悠悠叹道:“当年哀家难产,未曾见刚出生的你一面就昏睡了过去,醒来后身边躺着嘉柔公主,人人都道那是哀家生的孩子,一位公主……”

然而许是母子连心,她抱着小小的嘉柔,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温情,只觉浑身冰冷,无端流出两行清泪。

她表面上好好疼着宠着嘉柔,背地里却疯了似的哀求太皇太后,年年月月日日,说嘉柔不是她的孩子,请太皇太后可怜一下她,去寻去救她的孩子。

“……直至永昌十二年,你被叶家收养,太皇太后得了消息,才知哀家不是胡言乱语。”太后又跪在了佛像前。

先帝的宠妃不育,便起了歹念,把有孕在身的娘家嫂子接进宫小住,欲在两人生产之际调换孩子,以期日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篡了大秦的皇位。

可惜,宠妃的娘家嫂子生下的是个女儿,后来又被她察觉不对,否则他们的计划,未必不能成功。

太后望着佛像:“……是哀家对不住你,当年骤然失去父兄,哀家心中惶惶,就把你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一连两天,李玉衡听了来自两人的一声“对不住”,心中五味杂陈。

那厢,永康宫花园内。

佘夙眠逛了没一会儿,就借口口渴,打发富贵公公为他端杯茶来。

“别躲了,出来吧。”佘夙眠对着一片茂盛的花树笑道,“我看到你了。”

话音刚落,花树一阵颤动,有一穿着素净、脸色苍白的女子走出,正是故意生病得以暂时被太后留下的柳翩翩。

“公主。”柳翩翩声音幽幽,黑沉沉的眼睛把佘夙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闪烁起一种奇怪的光芒。

“柳姑娘一直悄悄跟着,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佘夙眠笑盈盈道。

柳翩翩古怪地笑了一下,忽地凑近,手往佘夙眠的胸膛抓去。

佘夙眠眉头一皱,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问:“姑娘这是何意?”

“自然是要验一验公主的真身,是女子还是——男子。”柳翩翩用力抽出手腕,冲佘夙眠不住冷笑。

“柳姑娘莫不是病糊涂了,否则怎会大白天的就说起了胡话?”佘夙眠面上一副淡然模样,心中却是一凛。

他自认经过自身灵力与白月光系统的掩饰,无人能看出他是男是女。可观柳翩翩的神色,却似认定了他是男非女,那么必定是他哪里出了纰漏……

“我不仅知道你究竟是男是女,我还知道你——”柳翩翩忽地压低了声音,幽幽道,“恐怕并非真正的云赫公主。”

“而我敢这般质问你,自是有能置你于死地的证据!”

佘夙眠后退了两步,与挨他太近的柳翩翩拉开一点距离,却被柳翩翩当做是心里有鬼,被她的一番话吓到了。

【宿主,怎么办qaq】真正被她吓到的,其实是白月光系统。

佘夙眠心道,静观其变呗。

“你犯了两项欺君大罪。”柳翩翩不愿放过他,欺身上前,“就算陛下能接受你非云赫公主,你猜,陛下能不能接受你其实是个和他一样硬邦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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