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3 / 4)
即便现如今因为要攻略暴君不得不男扮女装,也不排斥穿漂亮的女装,只是不大喜欢往脸上涂太多东西。不过今儿,他没禁住刚来的小宫女的祈求,任她们往他脸上涂抹了些胭脂。本来还想往他嘴上涂口脂的,好在被他严词拒绝了。
“陛下。”佘夙眠笑着走到李玉衡身前。他粉白的裙摆被风稍稍吹起,与李玉衡所穿白氅的下摆,时不时一触即分,宛若一对缠绵的恋人。
李玉衡抬手,把桃花插在了他乌黑的发间。鲜花衬着美人,竟是人比花还艳上几分。
佘夙眠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头上的桃花:“这是何意?”
李玉衡眼底流淌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边带着人坐上步辇,边把先前富贵公公的一番解释,简要地重复给佘夙眠听。
知道簪花是凡间的节日习俗,佘夙眠皱了皱眉,便没动手把头上的花拔掉,只想着等出了宫,被外头的大风一吹,多半也是要自己掉的。
谁承想,今日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春光烂漫,和风习习。
…
步辇到了一处偏僻的宫门处停下,然后李玉衡与佘夙眠便换乘了一辆低调的马车,由同样换了一身便服的孟天河驾车载着去了郊外。此外,还有不少天星司隐在暗处随行保护。
一路上,因为街上的百姓太多,为免伤人,马车行驶得很慢。期间,佘夙眠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只觉竟比天子寿宴那夜还要热闹。
长街两侧的树上挂了许多彩绸,地上则摆满了各色鲜花。其间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是头上戴着鲜花,就是怀里抱着,一个个皆沉浸在花香里,脸上洋溢着快活的笑容。
等到了郊外,人也不见得少,年轻的男男女女结伴游春扑蝶。放眼望去,哪儿都是人。
孟天河驱车又往远处驶了一段,才在一处无人的角落缓缓停下马车。
“陛下,公主,我们到了。”孟天河掀开帘子,对马车里两位身份贵重的人道。
“在宫外,便唤公主为佘姑娘,唤孤为李公子。”李玉衡径自下了马车,然后转身朝马车里的佘夙眠伸手,小心地扶着他下了马车。
“好嘞。”孟天河爽朗一笑,“天河见过李公子和佘姑娘,哈哈哈……”
“李公子?”佘夙眠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实则他从白月光系统提供的资料里,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玉衡”一名是收养了他的叶家大小姐所取,“李”姓则是随了叶家赘婿的姓。
但李玉衡不知,想着佘夙眠现在失忆,对他可以说一无所知,便存了让他了解自己的心思,从头细细讲来:“我幼时流落民间,曾被一商贾人家收养……永昌十五年,孤八岁,被寻回皇宫,因我亲母乃是皇后,不少人唯恐我这个刚回宫的嫡子一跃成为太子,便联合钦天监的一些人大肆散播谣言,把那一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祸事都推在了我的头上……”
说他是灾星转世,说是因为他活着,中原大地上的天灾才愈演愈烈。若非当时有已故的太皇太后和旧北境一派的将士强行阻拦,他怕是会成为祭天的人牲,死在永昌十五年。
侥幸未死,他后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先帝觉得他晦气,不愿为他改名换姓入皇族宗碟,直接把他关入冷宫,一关就是七年,直至先帝暴毙,他才被接出冷宫,被世家权臣当做傀儡推上了皇位。可惜,他这傀儡并不甘心任人摆布,只一年就挣脱了束缚,大权在握。
“直至登基的那年,我才入了宗碟,为敖衡。”李玉衡因回忆起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春风不渡,“但我从未承认过这个名字。”
佘夙眠知道凡间历来帝王没几个是一帆风顺的,却没想到李玉衡的经历这么曲折坎坷!本人亲口所诉,自然要比不靠谱的白月光系统给的资料要详细得多,也惨得多。系统资料里被一笔带过的“八岁回宫、十五岁登基”,实则是一个小少年整整七年艰难的挣扎。
惨,太惨了,佘夙眠决定攻略成功后就不吃暴君了。嗯,至于还咬不咬他,则待定。
“不被你承认的名字,就不是你的真名。”佘夙眠这说法是有依据的。
在上界,真名对修士来说是很重要的羁绊。有不少术法阵法,都能用得上真名,比如寻人术法、血亲阵法和一些恶毒的诅咒之法等。
“嗯。”李玉衡握紧了佘夙眠的手。他天生体温低于旁人,此刻握着佘夙眠的手,手心竟渐渐热了起来。而后这股来之不易的暖意沿着经络,直达他的心脏。
“还有,上天是决不会因为一个人而降罪整个天下的。”佘夙眠严肃道。
李玉衡等凡人或许不知,凡间永昌十五年天灾不断的时候,上界也不太平,有一段时间无数界外罡风刮下,来势汹汹似要把整个上界毁掉。后来又忽然消失,据一些修为高深的大能说,极有可能是仙界的仙人们出手为他们挡去了劫难。
所以,这等殃及仙、上、凡三界的大灾难,怎么可能是因为李玉衡一个凡人?
“眠眠说得都对。”李玉衡低笑道。
“我说真的!”佘夙眠皱了皱眉头,认真道,“我绝不是在安慰你。”
“我知道。”李玉衡早些年或许还会为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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