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1 / 2）

晚上戈索和小胖开着车七拐八绕的按着联系人给的地址来到了北郊一个废弃的仓库，戈索看着破烂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疑惑的问小胖：“你确定是这里？”

小胖也有点疑惑，掏出手机又确定了一下，点头。

“那你给他打电话就说咱们到了。”

小胖咽了口口水，掏出手机按了两次才拨通了电话，颤声道：“喂，我我们到了。”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很快的就挂了电话。

小胖崽离的近了，对那股庞大的能量感知更清晰，激动的衣服里的小翅膀急速的拍打，好像是在催促戈索快一点。

戈索安抚似的拍拍小胖崽的头。

没等一会儿，从一个黑乎乎的小门那钻出来一个瘦小的男人，看见戈索和他怀里的小胖崽，不满的皱了下眉头：“怎么回事？不是特意叮嘱了不让带生人过来吗？”

小胖赶紧低声解释：“不是外人，这是我表哥，平时也喜欢玩这个，今天跟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男人打量了一下戈索，戈索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开了视线，倒是他怀里的小胖崽对眼前的人很好奇，小胖手撩开帽子往外看，被戈索一把扣住塞回怀里。

看见孩子男人的戒心降下很多，没在多说什么，带着他们往里走。

进了仓库从一个暗门往下走，戈索才发现这里跟外面破烂萧条的景色完全不一样，两层楼梯下来后，周围逐渐亮起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各种各样的石头堆在角落里，还有一些被切开的随意丢在一边。

怀里的小胖崽感受到了庞大的能量，兴奋的直拍小翅膀，被戈索不动声色的按住了。

小胖紧紧的跟在戈索身后，弄得戈索哭笑不得，这架势弄得好像他才是来选石的主人似的。

瘦小的男人带着他们又往下走了一层，这一层明显的安静多了，几个男人围着一块三十多公斤重的毛料在小声的商讨。

一个像是主家的男人站在后面也不催促，揣着手任由他们看来看去，侧边已经切开了一面，有点点盈白透了出来。

近四十公斤的大料，开价200w,几个男人犹豫不决，要真的如这面所展示，切开全是玉，那价格要翻上十倍不止，而如果一旦估错，只有薄薄的这一层，那这200w就打了水漂。

一个男人眼睛赤红，像是熬了几个通宵被逼到绝路的赌徒。

“王老四，你到底要不要？你这都看了几个晚上了，给个痛快话，你不要爷就出手了。”有人大声嚷道。

那个主家的男人慢悠悠的踱过来，似乎非常喜欢看人整原石，笑着道：“都知道我这场子里爱出好货，老四啊，这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去年一个十八公斤的原石开出来无裂祖母绿，那石头什么价格开的，又什么价格卖的，你是一清二楚。”

“要想富胆要大！”男人意味深长的道。

被叫王老四的男人浑身一震，咬了咬牙，猛了吼了一嗓子：“切！”

小胖看见男人这幅不顾一切的样子，好像就看见了当初他爸孤注一掷的疯狂，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

戈索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的小胖崽，暗暗叹息一声，这个男人大概率要失望了。

瘦小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小胖：“你爸买的原石在这边。”

小胖绷紧的身子微微一颤，回过神来，迈着僵硬的脚步跟上。

当初小胖他爸花了七百万买了三块原石，开了两块大的，剩下最后一块六公斤小的，外表灰扑扑的，估计扔在河边都没人捡那伙的。

瘦小的男人不太精心的指着一个有油性笔写了编号的石头说：“喏，就是这块，你是直接切还是准备带回去？”

怀里的小胖崽扑腾了下翅膀，频率不高，戈索暗暗猜测出石率应该不会太高。

小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攥着拳头好半晌才低低的吼出一声：“切！”

男人点点头，先沿着石头三分之一处切了一刀，灰扑扑的内里和表面一样，接着第二刀下去，灰中带绿的一浅层，围观的人叹口气，基本不用三刀了，这料废了，好好打磨下，估计能做几个挂件，别说赚钱，估计连回本都难。

一直绷紧身体的小胖，直到玉料切完才瘫软着身体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楼下传来男人绝望的恸哭声和嘶哑的喊声：“完了，完了全完了！”

显然那位也赌输了。

小胖此刻说不清什么自己什么想法，他也曾幻想过这一刀切出顶级玉石，卖了天价，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可玉石切开之后才发现，一夜暴富可能存在，却不会随时随地发生，这里更多的是心存贪念一夜倾家荡产的赌徒。

人哪，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小胖说不清自己是更轻松了些还是更沉重了。

小胖把那两块破石头扔进自己的背包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沾染赌博，任何形式的赌博都不可以，他扭头看戈索：“索哥，走吗？”

戈索看了一眼怀里安安静静的小胖崽，估计他是没找到合心意的，既然如此，戈索点了下头：“走吧！”

两人上楼梯，那个200w赌原石的男人正在崩溃痛哭，眼神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