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2 / 3)
史金珠几次试图跟在苏赫尔身后接近他,甚至大言不惭地表示,若秦恪之愿意做他们北代的驸马,将来让哥哥给他封王也未尝不可。
换来的是秦恪之含了戾气眼神和三枚钉入她身后树干的暗箭。
恍然间让阿史金珠以为,秦恪之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要洞穿她的脑袋。
……动不动就喜欢跳过动口直接上手威胁什么的。
这一点上,想必苏赫尔很能与她感同身受。
阿史金珠身为女子心思细腻,她比苏赫尔更能感受到秦恪之是多么桀骜不驯的一匹孤狼。
而现在,孤狼甘愿俯首,对一人温柔相护。
她心中有些好奇,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本事。
褚绥宁尚未察觉阿史金珠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今日仍是着了一身绛红衣裙,云鬓高髻,发间金饰环佩,雍容华贵。
那瓦上前拱手道:“小王那瓦,特在此恭候公主车驾。”
纵使北代如今二十九部叛出实力大损,那瓦仍是尊贵的一国之君。他已先放低姿态给足了面子,褚绥宁神色一缓,回礼道:“有劳王上。”
那瓦道:“一路辛苦,城中已备好酒席为公主接风洗尘,请。”
他们路遇夜袭的是北代不可能没有收到一丝消息,那瓦这句“辛苦”说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褚绥宁微微一笑,“王上先请。”
那瓦不再矫情推拒,转身上马抬手示意随行将士列队返程。
他的身形转开,阿史金珠才终于有机会窥见褚绥宁全貌。
这位穿过平野与阔原远道而来的的晋国公主,确是有着她想象中中原女子的动人美貌,可却似乎有些不同。
褚绥宁气度沉稳,并非平日里所见柔弱得需要攀附别人才能生存下去的女子。
她的模样明丽无双,神色虽然带着笑意,却有令人不敢冒犯的尊贵。
褚绥宁与秦恪之站在一块,她正低声说着什么,秦恪之微微低头,神情认真。
阿史金珠忽而撇嘴低笑了下,小声嘀咕道:“看上去还真是有几分般配。”
褚绥宁交代完秦恪之,便察觉到有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在晋国之中无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褚绥宁略一抬眼,对上了阿史金珠清亮的眼眸。
她看起来比褚绥宁要略高一头,肤色有些黝黑,五官却灵动好看。或许是万事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担着,被养得十分娇俏。
她看着褚绥宁的眼中倒是没有多少敌意,更多是懵懂好奇的打量。
褚绥宁对这样的眼神并不反感,挑唇冲她一笑。
阿史金珠见褚绥宁抬头回望过来,便一下躲到了那瓦身后,只露出一个头来。
褚绥宁疑惑道:“这是?”
秦恪之神色不动,从容解释道:“北代公主,阿史金珠。”
褚绥宁:“……嗯。”
她看着眼前这位灵动的公主,倏然想起了暗牢中苏赫尔曾经说过他的妹妹放着北代诸多勇士不要,偏偏瞧上了秦恪之。
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秦恪之态度坦然不似作伪,褚绥宁相信他对阿史金珠并无男女之情。但心中感觉依然很是微妙,不由抬头轻飘飘看了秦恪之一眼。
秦恪之与苏赫尔同时被这眼神看得后背一紧。
秦恪之平时感知敏锐,偏偏在这时做了一回木头,僵硬询问道:“公主……怎么了?”
自从泽湖出发至今日,秦恪之已有几日都变得沉默异常。
褚绥宁猜想他是因为卫容青,便一路都在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要说出来。
可谁知道他还真能忍到现在。
卫容青从小就在褚绥宁面前没脸没皮惯了,撒娇示弱简直是信手拈来。
秦恪之就只有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一次又一次被卫容青挤走。
褚绥宁心中本来要偏袒秦恪之几分,后来简直要被他这木头样子给气死了。
那一句“臣也想随侍公主殿下”就那么难吗?!
之前又是给她买糖画又是在暗牢中替她挡住眼睛低声安抚,明明很有一套。
他从未想过,若不是褚绥宁自己心中愿意,哪个男子要是敢碰她一下,转头就得被公主殿下提剑剁成块。
可一遇到卫容青,秦恪之就变成了块不会开口的木头。
褚绥宁之后没有再让卫容青上车同乘过,中途停车歇息时也仅时对面而坐,并未有亲密逾矩之处。
她总是会想起秦恪之提起他为外室子时神情中的脆弱之感,便会有些心疼。可撩开车窗纱帘吩咐秦恪之要水,这人还真就转身去找溪流替她寻干净的水来,完全听不懂褚绥宁话中的暗示。
堂堂公主的马车中怎么可能会缺那一点水,褚绥宁无非是想让秦恪之借着送水的由头上车来而已。
褚绥宁既觉好气又好笑,索性懒得开口,看秦恪之到底能别扭到几时。
她低低哼了一声,抬脚踩了一下秦恪之,甩袖转身走了。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追上去。”苏赫尔恨铁不成钢地撞了下秦恪之的肩膀,抚额道:“你平日里的聪明都丢到哪里去了,这还看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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