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桃木一株道真相 旧人一出话转机(2 / 3)
河内牢狱中。没想到这贼子竟习得障眼之法,趁防备松懈便侥幸逃脱。”
清亮的泪泉翻涌而出,面对姮娥的无声啜泣,两只玉兔亦是爱莫能助,心疼难过。玲儿掏出丝绢,替主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随后依傍在主子身旁,寸步不离。
玲儿清楚明白,多少年了,主子每每听到宗布神之事,不论好坏,都会泪涟婆娑。主子生来拥有一赤子之心,亦有悬壶济世之良善。她对当年吃丹药飞天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怪罪自身,曰是贪生怕死之徒,竟在生死攸关之际抛弃心中所爱,这才苟延残喘了上百年。
看着美人落泪,冰夷亦能感同身受。当年心上人无端失踪,生死未卜,让他苦苦找寻几十年,却一直无果。他便开始自暴自弃,堕入幽冥,时时与邪恶为伍。看到那些曾经受她恩泽庇佑却选择直接献祭她的无知百姓,他愤慨无比,从此派赤蛇、钩蛇日夜为祸人间,以泄心头之恨。
姮娥苦笑,缓缓起身,对月长吟:“自理愁肠磨病骨,为卿憔悴欲成枯。愿得世间双全法?不负韶华不负卿!”
玲儿追问河神,“玲儿有一事不明,这逢蒙是与宗布神有何仇怨,竟要直取性命?”
姮娥回曰:“为徒者,莫不如师则恐且妒。”
冰夷点头,续曰:“正解。至于逢蒙用的何物,本座亦是后来才知晓。为今之计,便是找到昔日折枝,加上心头之血,方能奏效。”
姮娥明白,顾而曰:“如此说来,本宫倒是想起来一株,请随本宫而来!”姮娥领众人入云榭台西北处一处桃林。
桃林间,花蕊紧簇,争芳斗艳。姹紫千红中,有一株桃木着实长相奇异。一半径直,一半歪斜,似有残损之象。冰夷细看,琢磨着,便是此株无疑。姮娥举剑使法,削木为棒,与河神语:“为见稳妥,此物需由本宫代为保管。待到合适时机,本宫自会知会河神,汝待如何?”
“自是当然!”冰夷微笑着,浅蓝色眼眸,发出清冽的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呜呼!可悲矣!
巳时三刻,马蹄踏踏,郐邑商会,崇风接驾,风尘仆仆,子懿回府。
“爹!儿臣有事相告!”子懿心忧忡忡,不待通传,径直奔司郎阁而去。推门,却撞见父亲正于智父谈笑风生,相交甚欢。
“休得无礼!还不快快见过你智父叔!”明岳呵责。
“见过智父叔!”子懿气喘吁吁,行作揖礼。
“智父兄莫要怪罪,都怪贤内打小娇纵,这才让吾儿有恃无恐,不识分寸!”明岳赔礼对曰。智父摆手示意,回曰:“大人言重啦!世子天性洒脱,率真直爽,可谓人中龙凤啊!”
明岳转头,欲遣,“你爹正和智父叔商量要紧事,还不赶快下去!”子懿点头作揖,徐徐而出。
子懿疾步往青云阁走去,那是他在商会临时安置的厢房。关上门,子懿疑而问:“爹和智父叔,在商谈何事?”崇风回禀:“二位大人正议筹备国商宴一事。”子懿会意,追问:“我不在的这两天,司会有何动静?”
“并无异常。不过,别处倒有一事,主子可愿闻?”
“但说无妨。”子懿邀崇风下坐。
“昨日申时三刻,东街南巷前郐原刑部司旧址有一桩热闹,百姓道曰,乃一疯婆子又来大闹。附近街市商贾无人不知。疯婆子隔三岔五,衙门外喊冤,呜呜戚戚,甚是凄凉。属下打探过,此人乃前洧水商贾副主事宇文珞樱乳母周嬷嬷,自宇文珞樱死后,思忆成疾,终日恍恍惚惚,遇人则泣诉,击鼓则鸣冤。哎,真真是无处话凄凉矣……”崇风太息。
“宇文珞樱身死一事,想必亦是祁鄢统领之下的囚生门所为。也就是说,当年所有忠于前郐之臣,悉数毙命,斩草除根,为的是对郐一战,万无一失。”子懿起身,左右徘徊,惴惴不安,语:“直至见到张之簿,我又有新的发现。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崇风小声耳语,“主子,恐隔墙有耳,属下知道有一处较为隐秘,且无人知晓!”
“走!带我去!”崇风推窗,纵身一跃而出,子懿随后,轻功碎步,两下便不见踪影。
智父离开司郎阁已是未时三刻,明岳即刻匆匆赶往青云阁。推门,只见崇风,不见子懿。明岳埋怨,“崇风?怎么只有你在这?子懿呢?该不会又跑了?”
崇风对曰:“大人,属下奉命行事,委屈大人了!”话落,崇风携明岳轻功疾跑,转眼消失。
青云阁外一处密林,有一处天然丘陵。丘陵有一暗洞,繁茂丛林以蔽之,颇为隐秘。明岳气喘吁吁,问:“此为何处?崇风,你们又搞什么名堂!”子懿从里头翻丛而出,小声对曰:“爹,快快进来!”
让明岳没想到的是,洞穴里头,竟人为凿啄开辟出一间密室。顺着烛火,三人走到密室最里头。四四方方的坐池,中间有一火炉,熊熊燃烧的烈焰,温暖着幽闭的空间。坐池四周散落着管城子,有兔箭毛是也。几个砚台已悉数摔碎,子懿拾其中之一,仔细查之,原是燕国易砚。还有零零散散的木牍,上面的字迹已模糊不清,隐隐约约之间,子懿读出了几个字,“干支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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